第6章 6
想成為沈鳶的第六天，褚楚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覺得陌生又可悲，接受許晨賀對沈鳶的愛，真的會是她想要的嗎？
準備出去走走的褚楚，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許晨賀上班的公司。
猶豫了一下褚楚還是走了進去，現在的她是沈鳶，不用擔心自己的行為會給許晨賀造成困擾。
許晨賀最愛沈鳶的肆意灑脫，褚楚到了許晨賀辦公室的門口，沒有看到許晨賀，卻看到了沈鶯。
沈鶯看到褚楚的時候條件反射的退后了一步，直到褚楚走進辦公室坐下。
沈鶯古怪的上下打量了一遍褚楚，褚楚身上的違和感越發的嚴重，沈鶯忍不住嘲諷到，
“你還真是豁的出去，為了賀哥，連裝瘋都愿意。
不過你也不想想，你裝的再像，能有我像嗎？
賀哥的新設計圖你看了嗎？你知道那一個系列叫什么嗎？叫舊愛依舊。”
褚楚看著沈鶯一張一合的紅唇，只覺得無比煩躁。
她不明白，明明是沈鶯一心想插足他們的感情。為什么沈鶯還能這么理直氣壯的挑釁。
以前的褚楚總是害怕許晨賀為難，對沈鶯處處避讓，可她現在不想這么做了。
褚楚站起來扯住了沈鶯精心打理的長發，
“你怎么能做到這么不要臉的？你就這么想爬你姐夫的床？”
褚楚的聲音不小，再加上她進來的時候沒有關門，路過的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柳鶯尖叫著讓褚楚松手，許晨賀沖進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拉開了柳鶯和褚楚，那種熟悉的疲憊感又出現了，當時沈鳶和沈鶯就經常吵架。
每次都是鬧的雞飛狗跳，爛攤子都是要許晨賀收拾。
頂著同事們怪異八卦的目光，許晨賀把褚楚送到了公司樓下，他把褚楚塞進了出租車，
“你先回家，等我回去了我們再說。”
褚楚獨自回到了家里，她站在鏡子前凝視著鏡子里的人，被愛著的沈鳶會怎么做。
在許晨賀選擇別人的時候，褚楚拿出了一把美工刀，對著鏡子一下一下的劃在自己胳膊上。
沈鳶除了是許晨賀的初戀，她還是個很嚴重的精神病人。
許晨賀的日記里寫了，沈鳶經常用自殘來吸引他的注意，每次都很成功。
所以當許晨賀回來，看到滿身是血的褚楚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再也不會放在別人身上了。
許晨賀把褚楚抱了起來沖向外面，那他沖向褚楚的時候，褚楚很清晰的聽見了。
許晨賀叫她阿鳶。這不就是她本來的目的嗎？可為什么現在的褚楚一點都不高興。
眼淚順著眼角砸在傷口上，那一道道的傷口，是褚楚才能感受到的，不是沈鳶。
想要變成沈鳶的第七天，也是褚楚和許晨賀在一起一千天的紀念日。
褚楚沒有住院，她手臂上的傷口不深，送到醫院處理了一下就回了家。
許晨賀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他好像回到了那段最難熬的時間，沈鳶的病越發的嚴重。
她平等的折磨著身邊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許晨賀的愛意幾乎在那段時間被消耗干凈了。
只是時間過去的太久了，許晨賀選擇只回憶那些美好幸福的日子，直到看到穿著紅裙自殘的褚楚。
那段幾乎稱的上痛苦的回憶才被喚醒，他陪在褚楚身邊，寸步不離。
許晨賀很不安，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目光不自覺的放在那條紅繩上。
褚楚發現了許晨賀的目光，那條松松垮垮的紅繩，好像一下變的有些灼熱。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可現在的褚楚后悔了，她不想為了許晨賀的愛，把自己變成別人。
那個她用全部生機在愛著的人，在這七天里，一步一步變成陌生的樣子。
終于她看清了濾鏡后許晨賀，作為褚楚，她不想再繼續愛下去的那個許晨賀。
她乘許晨賀在工作室里打電話的時候出了門，去了一個山崖。
這是沈鳶最后離開的地方，沈鳶就是從這里跳下去的，褚楚打開了手機，坐在山崖邊。
和當年的沈鳶一樣，給許晨賀留下了最后一句話，
“晨賀，下輩子你還會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