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細微的變化。她依舊坐在最邊緣，但攤開筆記的次數明顯多了。雖然字跡很小，很輕，

卻不再是空白。有一次，嚴立明在分析一篇古文的情感時，目光無意間掃過她，

清晰地“聽”到了一個念頭：【……假裝頭發沒濕……原來古人也這樣……】 他的心，

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學期在不知不覺中走向尾聲。教研室主任特意找到嚴立明，

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期許和鼓勵的笑容：“老嚴啊，下周三那堂公開課，

學校幾位領導和外聘的學科專家都會來聽。這可是展示我們專業底蘊的好機會啊！

就講你拿手的《論語》篇章，好好發揮！讓大家看看我們古漢語的深度！

” 主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嚴立明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他發現自己內心竟有些微的……期待？這感覺陌生又奇異。他開始認真準備，梳理思路，

設想專家們可能提出的刁鉆問題，甚至在鏡子前練習了幾次開場白，

試圖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么僵硬。公開課那天，秋高氣爽。階梯教室后排，

滿滿當當地坐著神情嚴肅的領導和專家們，前排的照相機鏡頭無聲地對準講臺。

氣氛莊重得如同學術審判庭。嚴立明穿著熨燙得格外平整的襯衫，提前十分鐘就站在講臺旁，

反復翻看著手中的講義，指尖冰涼。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距離上課還有三分鐘。就在這時，

一種異樣的感覺毫無預兆地襲來。仿佛大腦深處某個一直在低鳴的背景音，

被一只無形的手“啪”地一聲，徹底關掉了。嚴立明猛地抬起頭，瞳孔驟然收縮！

關于某個專家在打呵欠、關于林小雨似乎有點緊張……所有那些細微的思維漣漪——消失了！

大腦里一片空曠的死寂。冷汗瞬間從他額角、后頸密密麻麻地滲出來，浸濕了襯衫的領口。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瘋狂地撞擊著胸腔，幾乎要掙脫束縛跳出來。

他下意識地抓緊了講臺的邊緣，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冰涼的木質觸感也無法傳遞任何力量。他失去了那根無形的拐杖。

那個讓他得以笨拙地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