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明玥的劍帶著滔天恨意，直劈黎夜面門。
她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為程鶴報仇！
那些被欺騙的日子、對程鶴的誤解與傷害，此刻都化作了凌冽的劍氣。
她曾是青云門備受矚目的仙子，靈力本不弱，可此刻面對黎夜，她卻感覺對方的氣息詭異而強大。
“師姐，你以為憑你，能傷我？”
黎夜冷笑，甚至懶得拔劍，只隨手一揮。
一道黑氣凝聚的屏障瞬間擋在明玥劍前。
“鐺”的一聲巨響，明玥只覺一股巨力涌來，手臂劇痛，手中的劍竟被震得脫手飛出，釘在不遠處的樹干上，劍柄還在不住震顫。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黎夜。這實力......絕非尋常修士所有。
“劍仙骨的力量，果然妙不可言。”
黎夜撫摸著腰間的玉盒，眼中滿是貪婪與得意：
“程鶴那蠢貨，竟真的把它給了你，而你又傻乎乎地送給了我。有了這東西，我離徹底掌控青云門，只差一步了！”
“你......”
明玥踉蹌后退，心口劇痛。
原來，程鶴失去的不只是仙骨，更是青云門的未來。
“師姐，別做無謂的掙扎了。”
黎夜步步緊逼，眼中寒光閃爍：
“你和程鶴一樣，都是我棋盤上的棋子。只可惜，他太礙眼，只能被舍棄。”
“你休想！”
蘇清鳶趁黎夜注意力集中在明玥身上，轉身就想跑去通知掌門。
“想走？”
黎夜頭也不回，隨手一道黑氣射出。
“啊！”
蘇清鳶慘叫一聲，被黑氣擊中后背，猛地撞在墻上，口吐鮮血，掙扎著爬不起來。
“清鳶！”
明玥驚呼，想過去扶她，卻被黎夜一把抓住手腕。
黎夜的手冰冷刺骨，像鐵鉗一樣攥著她：
“明玥，你真是讓我失望。到現在還想著別人？”
“放開我！”
明玥拼命掙扎，靈力卻被黎夜死死壓制，動彈不得。
“放開你？”
黎夜湊近她，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
“你以為，我費了這么大功夫，就是為了讓你自由自在？”
他另一只手拿出一個小瓷瓶，瓶口對著明玥的嘴。
一股奇異的香氣傳來，明玥想屏住呼吸，卻被黎夜捏開了下頜，一股腥甜的液體被強行灌了下去。
“你給我喝了什么？”
明玥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黎夜松開手，滿意地看著她：
“這是我天魔族特制的‘牽魂蠱’。從今往后，你就是我最聽話的傀儡了。”
話音剛落，明玥只覺一股暖流從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隨即又變成冰冷的鎖鏈，鎖住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意識依舊清醒，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動啊，師姐，像以前一樣對我笑。”
黎夜命令道。
明玥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露出一個僵硬而虛假的笑容。
她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無法落下。
“真乖。”
黎夜滿意地笑了，然后轉過身，走向倒在地上的蘇清鳶。
“不要......”
明玥在心中吶喊，想阻止黎夜，身體卻不聽使喚。
黎夜居高臨下地看著蘇清鳶，眼中滿是殺意：
“你知道的太多了，留著你，始終是個禍患。”
“黎夜......你不得好死......”
蘇清鳶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罵道。
“死？”
黎夜冷笑：
“我會活得很好，而你，還有程鶴那個蠢貨，都只能成為我的墊腳石。”
他抬起手，黑氣在掌心凝聚。
“不要！”
明玥的意識在瘋狂嘶吼，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甚至嘴角還帶著那虛假的笑意。
黑氣猛地射出，擊中了蘇清鳶的胸口。
蘇清鳶的身體猛地一震，眼中的光芒漸漸熄滅。
她到死，都望著明玥的方向，眼中充滿了不解和失望。
明玥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看著小師妹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像個旁觀者，甚至還維持著可笑的笑容。
她的心，像是被萬千根針同時刺穿，痛得無法呼吸。
程鶴。
她在心中一遍遍地呼喚著那個名字。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如果......如果能重來一次......
可是，沒有如果了。
她被黎夜操控著，像個精致的木偶，一步步走向深淵。
而那個她愛了五百年，也傷了五百年的人，此刻正在煉人宗的丹爐里，承受著焚身之苦。
淚水終于無聲地滑落，流過她僵硬的臉頰。
黎夜看著她流淚的模樣，笑得更加得意：
“哭了？也好，就讓你帶著這份愧疚，看著我毀掉青云門，看著你最愛的人化為灰燼吧。”
明玥的意識在黑暗中沉淪，只剩下無盡的悔恨和痛苦。
她成了黎夜的傀儡，也成了自己心牢里的囚徒，永遠無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