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有一種冰冷的、審視獵物反應的平靜。仿佛我剛才吐出的，

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答案。他走到那張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前，拿起內線電話，

撥了一個簡短的號碼。“阿程。”他的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沉穩，“聯系漢斯·穆勒，告訴他，

備的捐贈附加一個技術驗收條件：重點檢測第七節驅動軸法蘭盤根部的淬火深度和微觀結構，

特別是應力集中區域。理由……就說是我們內部技術顧問基于現有資料提出的合理疑慮。

”他放下電話，動作流暢自然。我的咳嗽漸漸平息，

只剩下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和急促的喘息。我抬起頭，透過模糊的淚眼，

看向那個站在巨大落地窗前、重新背對著我的身影。窗外省城灰蒙蒙的暮色，

勾勒出他冷硬而完美的輪廓，像一個掌控生死的帝王。

他剛才那個電話……他不僅立刻就用了我吐出的秘密，

甚至直接將其包裝成了“顧氏技術顧問”的意見！他在利用我！不，

他在榨取我腦子里每一滴價值，并且立刻將其轉化為他手中無形的籌碼！就在這時，

房門被輕輕敲響。“進。”顧時硯沒有回頭。助理阿程推門進來，

手里捧著一個很大的、印著百貨公司標志的嶄新牛皮紙袋。

他的目光飛快地掃過我蜷縮在墻角的狼狽模樣，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仿佛我只是房間里一件不起眼的擺設。“顧先生，按您的吩咐，東西送來了。

”阿程將紙袋放在靠近門口的一張矮幾上。“嗯。”顧時硯淡淡應了一聲。阿程放下東西，

立刻退了出去，關上了門。房間里再次只剩下我和那個壓迫感十足的背影。

顧時硯緩緩轉過身。他的目光落在那個牛皮紙袋上，然后，抬步，不疾不徐地朝我走來。

我的身體瞬間繃緊，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后背緊緊抵住冰冷的墻壁。

他在我面前幾步遠的地方停下，居高臨下。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沒有了剛才的冰冷和逼迫，

卻也沒有絲毫溫度，只剩下一種純粹的、審視物品般的漠然。“去洗干凈。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