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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鳶被關了整整七天,沒有人送過一頓飯。
直到餓暈,她才被池屹衡的手下拖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消毒水的味道刺激醒來。
一睜眼,就看到病床邊的池屹衡。
“我沒有懲罰你的意思,只是告訴你人不要得寸進尺。”
“你放心,我會找來最好的醫(yī)生治好你的媽媽和弟弟,只要不和苒苒計較,我什么都滿足你。”
她麻木地點點頭,心里已經不再對他抱有任何期望。
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fā)頂:
“乖了,明天家宴我會帶你出席,禮物打開看看,別爭風吃醋了,嗯?”
出院那天,似乎為了補償她,池屹衡送了一車車昂貴禮物,她只是一車車扔進地下室,心中只剩下悲戚。
很快到了家宴的日子。
她一推開門,就看見舞臺中央的池屹衡和林苒苒跳交誼舞。
賓客紛紛對她擠眉弄眼。
“池太太也是心大,都被金絲雀壓到頭上了。”
“她啊......以前可是賣身的,是池總好心買了她,干涉池總的私生活,她配?”
“難怪呢,估計是自己又臟又臭,不守廉潔才被池總拋棄吧!”
......
一眾揣測里,沈知鳶看著池屹衡吻上林苒苒時,心臟仿佛被撕碎了一樣。
因為她缺乏安全感,池屹衡說過光明正大讓她做女主人,不許任何人嘲笑她的出身。
可如今譏笑聲越來越刺耳,可池屹衡卻只顧著和林苒苒親熱,看都沒看沈知鳶一眼。
一曲終了,林苒苒雀躍地跑過來打招呼,指著她的耳環(huán)驚訝道。
“姐姐,你的耳環(huán)好漂亮,不過好像是我這條戴安娜王妃項鏈的贈品呢。”
沈知鳶始終沉默著。
見她不說話,林苒苒故作親昵地挽住她的手臂,炫耀自己的高跟鞋。
“你老公可真貼心,我說高跟鞋磨腳,他立刻給我買平底鞋呢。”
沈知鳶心臟不受控制顫抖,看著她。
“你想干什么?”
待池屹衡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林苒苒就收起甜笑,換上了陰狠的表情。
“我想讓你讓位。”
“屹衡哥那樣的天之驕子,怎么會喜歡一個黃臉婆,他啊......早把你睡膩了。”
“哥哥早就答應我,和你離婚娶我。死皮賴臉不肯走......不會以為他真的對你動心吧?”
沈知鳶仔細端詳她這張和她十八歲有七分相似的臉,突然笑了。
“你能留在他身邊,只不過你是我年輕時的替身。”
“如果池屹衡發(fā)現(xiàn),他以為的小白花人后是這副陰狠狡詐的面孔,他又會讓你在身邊待多久呢?”
林苒苒沒想到沈知鳶會和她頂嘴,抬手就要打過去。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推開。
余光掃到池屹衡的身影,林苒苒急中生智,一把抓起桌上的花生塞進嘴里。
下一秒,她身體軟綿綿地倒下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嚷著:“鳶鳶姐,你好狠的心,明知我對花生過敏,會死的啊......”
池屹衡快步沖向林苒苒,伸手將沈知鳶推開。
沈知鳶一個踉蹌往后倒去,后背重重撞上旁邊的茶幾。
“嘩啦”一聲,茶幾上的杯子摔碎,沈知鳶的雙手被玻璃渣扎得鮮血淋漓。?
池屹衡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迅速蹲下,將林苒苒抱在懷里。
“苒苒,你怎么樣?”
林苒苒眼中含淚,無助地抓住池屹衡的手臂,“我只是和鳶鳶姐打聲招呼,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她了,她忽然就逼我吃那些花生......”
“你看看我,我身上是不是起疹子了?”
池屹衡垂眸,果然看到林苒苒的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大片大片的紅疹。
“怎么辦?家宴還沒結束,我不能給你丟臉,化妝品......對,要用化妝品遮一下!”
池屹衡臉色難看到極點,將林苒苒緊緊抱在懷里,然后放柔了調子哄她,“你就是太懂事了,受到這樣的侮辱還惦記著我,別想別人了,去醫(yī)院再說!”
池屹衡將林苒苒抱起來,離開前,冷冷剜了沈知鳶一眼。
沈知鳶忍著劇痛爬起來,手上的鮮血不斷往外涌,眨眼便洇紅了裙擺。
可她感覺不到痛,好似墜入萬丈深淵后的瞬間,全身感官都被抽走。
她喚服務生拿來醫(yī)療箱,顫顫巍巍,艱難地包扎好傷口。
一番折騰后,沈知鳶精疲力竭,拖著沉重的步子準備離開。
剛入走廊,幾個人影便猛地躥出,不由分說將她拖拽到旁邊的茶水間。
緊接著,一只大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高濃度芥末粉旋即灌入口中。
沈知鳶驚恐地睜大雙眼。
她和林苒苒一樣是過敏體質,天生對芥末過敏。
這么多芥末粉,足以要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