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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一身白紗,去參加自己的葬禮。
宋思遠在眾人的圍觀下,坐在地上抱著我的遺像痛哭流涕,直到失聲。
我只為他的表演型人格感到好笑。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的人投入其中,看他虛偽的可笑表演。
我推開葬禮的大門,人群中傳出一陣騷動。
“這是......這是阮知意!?我的天,我這是見鬼了?”
第一個看到我的人,不住的揉著眼睛。
一遍一遍的回頭,把遺照上的人跟我的臉仔細對比。
緊接著臉上出現(xiàn)驚慌和無措。
凄厲的尖叫聲響起,更多的人看見身穿婚紗的我,站在自己的靈堂上。
場面變得一片混亂,刺耳的叫聲和帶著哭腔的顫音,在這里此起彼伏。
然而葬禮的大門早就被鎖上,沒人能從這里走出去。
他們既然愛看宋思遠表演,應(yīng)該也不介意幫我見證。
我一步一步走向葬禮中心,宋思遠坐在地上愣住,呆呆地看著我。
他頭發(fā)雜亂,眼神渙散,眼下的烏青和胡渣暴露著他的狼狽。
看著我走近,他踉蹌的站起身朝我飛奔。
距離我還有半米的地方,他突然不敢往前走了,開口已經(jīng)是沙啞的顫音:
“知意,你......你還活著。”
他的眼睛閃過欣喜,“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著!”
我的眼底冷的快要結(jié)冰,說話滿是冷漠,“我不敢死,就算下了地獄,我也要從棺材板里爬出來要你的命。”
他瞳孔驟縮,臉上出現(xiàn)慍怒,似乎是才發(fā)現(xiàn)我騙了他。
“阮知意,為什么騙我?這很好玩嗎?”
“你知不知道我辦這個葬禮花了多少錢?你們?nèi)罴屹r的起嗎?”
我不禁感嘆他變臉比翻書還快,也為他動不動就拿“阮家”拿捏我的把戲,感到可笑。
我淡定的走向他,像一只驕傲的孔雀,說出口的話字字誅心:
“因為我要給我爭取足夠的時間,轉(zhuǎn)移阮家的所有資產(chǎn),準備西城那塊地皮的競標底價。”
“還有......”
他的臉上出現(xiàn)懼色,心里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我貼近他的耳朵,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搜集你的犯罪證據(jù)。”
宋思遠只感覺心里緊繃的那根神經(jīng),突然就斷掉了。
他空張著嘴,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不會以為,我穿成這樣是來嫁你的吧?”
我拖著修長的婚紗裙擺轉(zhuǎn)身,肩頸修長而又挺拔。
宋思遠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錯愕在他臉上,“你難道不是來嫁我的嗎?你明明做夢都想嫁給我的,不是嗎?”
我輕蔑一笑,看著遠處向我走來的艾禮,“我對嫁給一個罪犯沒有興趣。”
他一身白色西裝款款朝我走來,無視僵直在一側(cè)的宋思遠,朝我單膝下跪。
“知意,嫁給我,好嗎?”
一枚戒指出現(xiàn)在紅色的絲絨盒子里,高貴異常。
宋思遠瞳孔皺縮,他抬手想要打掉我的戒指,卻被艾禮狠狠箍住手腕。
他咬著牙用力,卻怎么也掙脫不開。
“阮知意,不準答應(yīng)他。”
熟悉的命令式的口吻差點讓我應(yīng)急,我撫了下裙擺,忽略了他灼人的目光,側(cè)頭對艾禮展顏一笑,伸出無名指戴上鉆戒,“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