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兩門的考試依舊十分順利。
保守估計的話，也就語文作文和英語作文會扣一點分。
總分應該是在730分往上的。
這種成績如果都拿不到高考狀元的話，那可真就沒天理了。
值得一提的是，理綜考試的時候，江小成并未在操場上見到陳如月。
想來應該是有不太會做的題，不敢提前交卷。
下午考英語的時候倒是見到了，但沒說話。
因為最后一門提前交卷的人實在是有點多。
一眼看過去少說也得有二十來號人。
三五成群，嘰嘰喳喳，還特么有抽煙的。
光看這畫面，根本想不到是高考現場。
說是幫派聚會，也絲毫不違和。
不過想想也是，這幫小孩兒估計是被長時間的束縛與壓力給弄得太慘了。
眼瞅高考馬上結束，索性徹底放飛自我。
反正畢業之后，就可以想干嘛干嘛了。
想當初中考都有現場撕書的，更別說高考了。
倒是陳如月那個小姑娘，有點不太一樣。
都考完了，還是一個人窩在角落里看書。
多少有點格格不入了。
很快，考試結束的聲音準時響起。
整個操場動作瞬間變得整齊劃一。
全部起立，然后向外狂奔。
搞得慢悠悠走在后面的江小成都忍不住想給他們，配句臺詞。
門外面，是自由啊！
同樣走得很慢的，還有陳如月。
在看到江小成之后，她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快步跟了上來。
“喂！”
第一，我不叫喂。
江小成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轉身回頭：
“你要是不知道廁所在哪兒的話，找我也沒用，因為我沒去過女廁所。”
“啊？”
這莫名其妙的回答，讓陳如月的大腦有那么一瞬間的停滯。
好在她并沒糾結，直接無視了。
“我看你每門考試都提前交卷，是不是應該能考得很好？”
“不怎么好，應該拿不到滿分。”
江小成搖了搖頭，長嘆一聲，繼續朝門口走去。
“你這說的......誰高考能拿滿分啊？能考上心儀的學校不就行了？”
“嗯，那祝你可以考上心儀的學校。”
平靜的語氣當中，滿滿的都是疏遠。
但陳如月似乎并未察覺到這些。
依舊繼續問道：“那你打算上哪個學校？”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校門前。
門外等候的人群，比之前明顯多了不少。
除了家長以外，還有不少擺攤的。
甚至還有駕校的牌子在那里豎著。
江小成頓時有感而發，回了一句：“我想上駕校。”
然后便加快腳步，跑了出去。
......
2015年的小縣城里，駕照這東西還沒有真正流行開來。
有意識在假期里面去考一個的，都是少數。
大部分學生更多還是想好好玩上幾個月。
算是對高中三年辛苦的一種報復。
江小成自然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他正愁不知道在高考成績出來之前應該干點什么呢，看到駕校牌子瞬間釋然了。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不正好可以先把駕照考了嗎？
至于這么短的時間能不能過，那根本不是問題。
怎么說也是跑過大半年出租的人，考個駕照還是不在話下的。
因此，剛一出來，江小成就湊到了江媽跟前說起了這事兒。
“老媽，我想考駕照。”
突然聽到這么一句，江媽還有些懵。
“怎么好好的就想考駕照了？是不是考試沒考好？”
“嘿，這么說吧，我要是沒考好，你在這里見到的考生都得重新復讀。”
江小成調侃了一句，又接著說道：
“原本我打算是考完之后就去打工，可是后面還得隔三差五回學校一趟，不如等成績出來填了志愿之后再去，也省心一些。中間的這幾天正好考個駕照。”
“考駕照不是得好幾個月嗎？這么短時間能考出來嗎？”
見江媽還有些猶豫，江小成干脆直接拉著她來到了駕校牌子跟前。
“你好，我想問一下，考個駕照需要多久？”
聞言，坐在那里的中年男人立馬起身遞了張傳單過來。
“要是科目二和科目三一次過的話，一個月不到就能考完。”
江媽緩緩點頭，又問道：“這樣啊，那考駕照得多少錢？”
“現在學生報考有優惠，全部算下來一千五就夠了。”
一聽到談起了價格，江小成就知道這事兒現在是定不下來了。
當年上大學的時候，自己每個月的生活費只有六百來塊錢。
全靠助學金獎學金以及勤工助學撐著。
現在冷不丁要老媽掏一千五出來，哪怕不是比割肉還疼。
“那大哥，我們先記你個電話好了，后面確定要報了再聯系你。”
江小成笑著客套了一句，記了電話，然后帶著老媽離開了。
......
回去的路上，江媽還在糾結這個事情。
“小成，你是不是真的想考駕照？”
江小成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徑直走到了一家理發店門口。
“天太熱了，先剪個頭發吧。”
這種小要求，江媽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點了點頭，跟著進了理發店。
江小成剛一坐下就說要剪個大光頭。
還是江媽勸了老半天，才給剪成了寸頭。
出來之后，江媽忍不住問道：
“你之前不一直說留長頭發好看嗎？怎么突然想剪光頭了？”
江小成搖搖頭：“這好看也不能當飯吃，還是光頭好，打工的時候干活利索。”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江媽也算是明白了。
自己的孩子這是長大了。
已經有了很多自己的想法。
她索性不再藏著掖著，直言道：
“這幾年媽給你攢了兩千塊錢，本來想著等高考完給你買手機的......”
“買手機還用得著這么麻煩？”
對于老媽的話，江小成早有預料。
不等她說完，就指著不遠處的營業廳說道：
“去那兒領一個就行了。”
“領一個？”
江媽不太明白，但還是跟了上去。
走進去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充話費送手機。
這年代正是智能手機快速占領市場的時候，淘汰下來的老款手機已經很難賣得出去了。
不少地方都有這種充話費送手機的活動。
當然了，那手機的性能也就跟老年機差不多。
江媽自然知道這些，一臉擔憂地看向江小成。
“這手機會不會不好用啊？”
“能打電話就行了唄，等打工賺了錢再換，反正是送的。”
說罷，江小成就自顧自地上前挑了起來。
最后選了一款通體白色的手機。
還是翻蓋的。
看著就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