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月的反應還是慢了半拍。
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自己這么一說，等同于直接什么都承認了。
氣勢瞬間萎靡，有點委屈地辯解道：
“那我也沒辦法啊，一回去就被撞了個正著，然后就是一直追著問問問......”
“這些不重要。”
江小成搖搖頭，打斷了對方的話：“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說的。”
如此認真的語氣，讓陳如月沒由來地一陣緊張。
“我......就實話實說唄，還能怎么說？”
“也包括我住的地方，對吧？”
陳如月再次驚訝：“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這還能有為什么？
當然見過類似的人唄。
“行了，東西我收下了，要是回去之后阿姨再問，你依舊實話實說就行。”
江小成接過手機，禮貌一笑，然后轉身便走。
走出去三五步，他又補了一句：
“啊，對了，寶寶的事情，就不用說了。”
陳如月不禁小臉一紅。
廢話，這種事情怎么可能說的出口？
再次抬頭。
江小成已經回到了亭子里。
陳如月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關于剛剛那些很莫名其妙的話，她其實很想問個清楚。
但又覺得，向外人問自己母親的事情，會顯得很憨憨。
糾結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只能傻乎乎地看著江小成在那兒給手機換卡。
看了半天之后，她好心提醒了一句：
“這手機你要是有不會用的地方，可以直接問我的。”
“還不至于不會用，就是好奇你會不會在手機里存一些比較奇怪的東西。”
“怎么可能？都是格式化了的，里面就存了個我的手機號。”
陳如月下意識地解釋。
可說完之后，又突然意識到了“奇怪的東西”可能指的是什么。
便氣鼓鼓地罵了一句：“你想什么呢？臭流氓！”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就罵我臭流氓。嘖嘖嘖，有前科啊！”
江小成依舊賤笑回應。
搞得陳如月回應不是，不回應也不是。
干脆把頭扭向一邊，不再理他。
江小成也樂得清閑。
繼續擺弄起了自己的手機。
嗯，自己的。
信息時代的智能手機，是日常生活里非常重要的一環。
很多事情，如果沒有手機的話，就會變得極其麻煩。
比如，駕照考試報名。
科目一考試預約還得選時間，江小成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明天。
反正也不用刷題，不用復習，肯定是越快越好。
這邊剛弄完，那邊第一個練車的人已經結束了。
聽到教練在叫，江小成收好手機，起身上前。
“教練，科目一我預約的明天。”
剛坐到車里，江小成就把這事兒跟教練說了。
畢竟在駕校還是得聽人家的。
招呼都不打一聲的話有點過分。
教練對此也不怎么意外。
本來科一科四這種理論考試，就是看學員自己的安排。
有把握就去考，沒把握就再等等。
教練也幫不上什么忙。
不過他還是多關心了一句。
“都準備的沒問題了吧？”
江小成根本沒準備。
當然，也不需要準備。
“科目一而已，有手就行。”
這話剛好被跑過來的陳如月聽到了，她當即回了一句：“你可真能吹牛。”
江小成聞聲回頭：“現在該我練車了，你過來干什么？”
陳如月沒理他，而是看向教練。
“教練，你昨天說今天可以坐在后面看的。”
教練也很無語。
那不就是隨口那么一說嗎？
算了，反正這小子技術挺不錯的。
她想看就看吧。
“嗯，上來吧。”
“嘿嘿，謝謝教練！”
陳如月甜甜一笑，開門上車，在后排坐好，十分乖巧。
江小成還以為她這次上來，又是想搗亂的。
可不曾想，一整圈下來，她都安安靜靜地坐在后面。
一句話都沒說。
全程都在很認真很認真地看著。
似乎真的是在學習。
江小成不禁又想起了那個在操場上看書的身影。
呵，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
......
上午的練車，機械重復，又枯燥乏味。
依舊是每人練了兩把之后，原地解散。
只不過由于江小成的幫助，大家整體的表現都還可以。
教練也就沒怎么發火。
末了，張磊還問了一嘴什么時候可以報名科二。
得到的答案是要么三天后，要么七天后，或者再后面一點。
反正學時是已經夠了，就看自己技術了。
江小成算了一下日子。
要真等到那么晚了，恐怕人家都開始填志愿了，自己還在這兒練車呢。
于是他便上前提了一嘴，想三天后考科二。
教練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留下一句“你先把科一過了再說吧”，然后就開車離開了。
見江小成吃癟，陳如月沒忍住偷笑了兩聲。
結果被抓了個正著。
“很好笑嗎？要不這樣吧，你也報名明天的考試，等分出來，誰考的低誰請吃飯，怎么樣？”
聽到這話，陳如月笑得更開心了。
“嘿嘿，那你就準備好請客吧！這幾天我可是一直刷題，平均分已經97了！”
“行啊，我等著，到時候地方任你挑。”
太好了，就喜歡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
江小成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轉身朝角落里的電動車走去。
他自然不會去貪圖什么請客的事兒。
主要是小縣城的考場偏到姥姥家了。
坐公交車都沒有直達的。
不如直接蹭陳如月的電動車，省勁兒多了。
關鍵是，還不要錢。
......
從練車場地出來。
兩人便直奔江小成住的地方。
一方面是送人送衣服，另一方面則是去拿衣服。
或許是因為昨天的事情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陳如月并未選擇將電動車騎到巷子里，在路口就停下了。
雖然這種行為，看起來很慫。
但實際上，開車上路，有這種意識反而是對的。
所以江小成也就沒有笑話她。
又因為已經來過一次認識路，陳如月把車停好之后，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反倒是江小成還得去車簍里取自己的衣服，落在了后面。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走進了院門。
剛一進去，陳如月就注意到江小成住的那個房間，門居然是半開著的。
她便上前推了一把，同時沖江小成喊了一聲：
“臭流氓，你早上走的時候都不知道鎖門嗎？”
話還沒說完，陳如月突然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
定睛一看，屋里竟然坐著一位中年婦女。
而且她的手里還拿著自己的衣服。
正當她不知所措之際，江小成也過來了。
“你以為我是你啊，怎么可能......老媽？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