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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云洛笙突然坐在我的腿上,唇瓣覆了上來。
良久后,她氣喘吁吁地退開,抬眸認真望著我,“你就是最好的蘇暮時,不必和任何人比。”
這話似是回應方才云洛清將我與白南塵做對比。
我怔怔望著她,這雙曾經覆著薄冰的眸子,此刻竟滿目柔情和愛戀。
她怎么會知道?她怎么會如此了解我?
這幾天的相處中,她不但知道連云洛清都沒有注意到的小習慣,更能時刻注意到我的情緒。
我一時沖動,打橫抱起她進入房間時,她沒有推開。
我人生中一直只有云洛清一個女人。
那個曾在暴雨夜跑過三個街區買藥的女孩。
那個為了說服父母跪了整夜的女人。
奶奶下葬那晚,他說“我會一直陪著你”。
那些誓言在歲月中早已變了質。
既然如此,那不妨試著換個人愛。
……
翌日,我們一行人相約去爬山。
分帳篷的時候,云洛清的面色很難看。
她把云洛笙喊走:“你們難道要住同一個帳篷?必須分開住。”
“不過是住一個帳篷。”云洛笙語氣漫不經心,“你知道我嫌棄他,擔心什么?”
我突然出聲,云洛清面色陰沉的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云洛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次日清晨,云洛清鐵青著臉再次把云洛笙拽到無人的角落。
我倚在大樹后面,聽著她怒氣沖沖的質問:“你們昨晚是不是發生關系了?”
“怎么?”云洛笙輕嘖了兩聲,“你不陪你的小男友好好享受,倒有閑心來聽墻角?云洛清,你什么時候這么有閑心了?”
“少跟我裝糊涂!”云洛清的低吼:“我不需要你再演了,我們換回來!”
“呵!你想就這樣換回來,可能嗎?”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你怎么圓?”
“你!”云洛清臉色由青轉白。
“再說了,換回來后齊南塵怎么辦?你一個人能同時陪著他們兩人嗎?”
云洛笙朝帳篷揚了揚下巴,“齊南塵可就在那,你不是說跟他在一起才叫舒坦嗎?”
“我和南塵從一開始就說好了只是玩玩!”云洛清怒視著云洛笙。
“我從來沒打算放棄暮時!他愛的只有我,只要我發誓道歉,他一定會原諒我的!”
云洛清咬牙切齒:“可你呢?口口聲聲說討厭他,卻趁機和他發生了關系!云洛笙,你對得起我這個姐姐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討厭他?”云洛笙挑眉,語氣陡然冰冷,“是你,是齊南塵,是你們整個圈子都默認我討厭他。”
她扯了扯領口,露出脖頸處曖昧的紅痕,“當初是誰把他塞給我?”
云洛清拳頭握的咯吱作響:
“我真是瞎了眼……你早就覬覦暮時,故意借著這個局挖我的墻角!”
“局?”云洛笙低笑出聲,“姐姐,這盤棋的第一步,可是你自己親手落的子。”
晨光穿過樹葉,灑在云洛清鐵青的臉上。
云洛笙整理著微亂的衣領:“既然我和暮時已經走到這步,你又覺得齊南塵不錯,不如就將錯就錯。我嫁給暮時,你去哄新歡,豈不是皆大歡喜?”
“皆大歡喜?”云洛清眼神里燃起偏執的光,
“我不在乎他睡過你,這只會讓他更需要我的包容,更容易原諒我。”
“我現在就去跟齊南塵攤牌,然后去求暮時的原諒。”
她猛地轉身,語氣決絕,“我倒要看看,暮時心里的天平到底傾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