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德馨醫院的玻璃門在身后緩緩關閉，林月終于支撐不住，跌坐在臺階上。
她昂貴的羊絨大衣拖在潮濕的地面上，精心打理的卷發凌亂地黏在淚痕斑駁的臉上。
"你們......"
她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摩擦，"張瑞林不會放過你們的......"
蘇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從手包里抽出一張燙金名片，輕輕放在她膝頭。
“告訴他，明晚八點，帶著簽好的離婚協議來翡翠灣18號，否則——”
她俯身在林月耳邊低聲說了句話，林月的瞳孔驟然緊縮，嘴唇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牽著小雨離開時，身后傳來一聲壓抑的啜泣。
——
蘇雯的別墅書房里，壁爐的火光映照著兩份攤開的文件。
她推過來一個U盤，“這是張瑞林挪用公司資金的證據，足夠讓他在金融圈混不下去。”
我接過U盤，調出手機里的監控畫面——
小雨正在兒童房安睡，兩位安保人員守在門外。
"放心，你女兒很安全。"蘇雯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她的平板電腦切換到另一個監控畫面，顯示林月正失魂落魄地走進一家咖啡廳，手里緊攥著那張名片。
“你跟她說了什么？”我問。
蘇雯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只是提醒她，華晟集團最近正在審計所有高管的婚外關系。”
我挑眉：“張瑞林經得起查？”
她輕輕放下茶杯，“他去年用公款給小三買的公寓，剛好在林月名下。”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猛地推開，張瑞林臉色鐵青地闖了進來。
16
張瑞林闖進書房時，西裝凌亂，額角滲著汗，眼神陰鷙地盯著蘇雯。
“你凍結了我的賬戶？”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壓抑不住怒火。
蘇雯坐在沙發上，指尖輕輕敲擊著膝蓋上的文件夾：“只是暫時保管。”
她抬眸，眼神冰冷，“畢竟，你最近的投資決策……很不理智。”
“放屁！”
他猛地踹翻茶幾，文件散落一地，“那兩百萬是項目款！”
我從地上撿起一張轉賬記錄。
“真巧，收款方是‘瑞月醫療’，法人代表姓林。”
張瑞林臉色一僵。
蘇雯冷笑一聲，“更巧的是，這家公司上個月剛給林月名下轉了一百萬，備注是‘孕期營養費’。”
張瑞林攥緊拳頭，指節發白，“你到底想怎么樣？”
“很簡單。”
蘇雯從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簽了它，你的賬戶解凍，我們離婚。”
張瑞林盯著離婚協議，眼神陰晴不定。
“凈身出戶？”
他咬牙切齒，“你做夢！”
蘇雯不急不緩地翻開協議最后一頁，“或者，你可以選擇讓證監會查查你過去三年的資金流向。”
張瑞林的表情終于變了。
“你威脅我？”
“不。”
蘇雯微笑，“我只是給你選擇。”
書房陷入死寂，只剩下壁爐里木柴燃燒的噼啪聲。
最終，張瑞林抓起鋼筆，在協議上狠狠簽下名字。
“滿意了？”
他甩下筆，轉身要走。
“等等。”
蘇雯叫住他，“林月的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張瑞林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冷笑。
“關我屁事。”
說完，他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