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痛楚,是如此真實,又如此令人心安。它提醒著我,這一切,都不是夢。我緩緩抬起眼,
對上了蕭塵投來的深不見底的目光。他的眼中,有審視,
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棋逢對手的興奮。我微微牽動唇角,
回了他一個蒼白的無懈可擊的,屬于受害者的微笑。天牢內的血腥氣,濃到化不開,
蕭塵扔了刀。“當啷”一聲,在死寂中砸出一圈刺耳的漣漪。他抽出一方雪白的錦帕,
慢條斯理地,一根一根,擦拭著濺上指尖的血。擦拭著他親弟弟的血。擦凈了,
他才終于轉身,看向我。那道目光穿透昏黃的火光與血霧,直直釘在我的身上。
不再有君王對臣妻的俯瞰。也沒有夫君對發妻的漠然。那是一種全新的野獸般的審視,
混雜著忌憚,甚至還有一絲……棋手找到對手的,難以言喻的興奮。
我依舊虛弱地蜷在椅子里,臉白如紙,甚至應景地低咳兩聲,氣息微弱得下一秒就要斷掉。
“回宮。”蕭塵的聲音響起,冰冷,不帶任何情緒。李德全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躬身。
“陛下,那……那兩位……”“亂葬崗。”蕭塵吐出三個字,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李德全的身體微不可查地一僵,頭埋得更低。“奴才,遵旨。”軟轎再次被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