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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她甚至知道我故意隱瞞的那個細節——兇手的鞋底沾著一種特殊的泥土，那是只有城北廢棄工廠才有的紅土。
我故意沒有在證據清單里寫這一條，想看看她會不會露餡。
結果她不但說出來了，還補充了我都沒來得及化驗的土壤成分分析。
“夏律師，你有什么要補充的嗎？”法官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
我機械地搖搖頭：“沒事，法官大人。”
我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刺進掌心。
“沒有了，法官大人。”我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庭審結束后，蘇曉晴再次被記者和同事們團團圍住，掌聲、贊美聲不絕于耳。陸辰興奮地沖上去，對著蘇曉晴大加贊揚，全然不顧旁邊僵硬的我。
“蘇律師真是天才！”
“夏律師這次完全被比下去了！”
“什么律所一姐，我看要換人了！”
那些議論聲像刀子一樣扎進我的心里。
庭審結束后，我直接沖回了律所。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開始回想這三個月來的每一個細節。
第一次，家暴案。她說出了我熬夜查到的銀行流水和恢復的語音。
第二次，商業詐騙案。她連我昨天才拿到的筆跡分析都知道。
第三次，謀殺案。她甚至知道我故意隱瞞的信息，還能說出我都沒來得及調查的內容。
如果說前兩次還能用“碰巧”來解釋，第三次就徹底說不通了。
除非…
我的手指開始顫抖。
除非她能看到我的所有行動，甚至能預知我接下來要做什么。
這怎么可能？
我站起身，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冷靜，夏冉，冷靜下來思考。
蘇曉晴不是神，她就是個普通人。
既然是人，就一定有方法能偷到我的信息。
監聽設備？
我立刻開始檢查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抽屜底部，電話機里，電腦顯示器后面，花盆里，連咖啡杯都沒放過。
什么都沒有。
電腦病毒？
我調出電腦的運行記錄，逐一檢查每一個程序。系統干凈得像新裝的一樣。
手機？
我把手機拆開，連電池都檢查了一遍。也是干凈的。
那她到底是怎么…
“師姐，你在干什么？”
蘇曉晴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把我嚇了一跳。
我回過頭，看到她端著一杯咖啡，正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著我。
“沒什么，找點東西。”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師姐，今天庭上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走近了一步，眼中閃過一絲關切，“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我盯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很漂亮，但是現在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不用了。”我冷淡地回答。
“那就好。”她笑了笑，漂亮的眼珠泛著異樣的光芒。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了一切。
我站起身，走向總監的辦公室。
“夏冉，你要去哪里？”蘇曉晴在后面喊道。
我沒有回頭，直接推開了總監辦公室的門。
“總監，我有事要報告。”
總監抬起頭，看到我嚴肅的表情，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氣，把準備好的辭職信拍在他的桌子上。
“我要辭職。”
我要看看，蘇曉晴，失去了我這個“證據提供者”，你還能裝多久的證據通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