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瑞眉峰漸蹙,終于查覺事有蹊蹺。
他揮手喊來幾名家丁,讓他們?nèi)e院搞清楚狀況。
等家丁趕到后,轎子正落在院門前,轎夫也沒有蹤跡。
叩響門環(huán),無人回應(yīng)。
趙乾瑞急得攥緊衣袖,可又無可奈何。
正此時,眾人忽然驚呼出聲。
天空上飄散著無數(shù)信紙,飄飄蕩蕩的落在眾人手中。
上面有幾行字,竟將趙乾瑞等人的惡行全都寫了上去。
此時的汴京,人人都拿著信紙仔細的看著信上的每一個字。
就連看不懂的乞丐,都圍在他人的身邊,饒有興致地聽著他們口中說的趣事。
信的背后,赫然畫著一只豬,下方還寫著幾行更大的字:
【戲已落幕,可還滿意?】
【趙祁峰,此前總礙于顏面沒說出口,和你同房時,我一點也不暢快。】
【倒不及那八名伶人解風(fēng)情。】
【自此訣別,本姑娘再無暇與你等虛耗光陰!】
眾人將信看完后,臉上滿是怪異的表情,窸窸窣窣的小聲議論。
“嗬!原是這趙公子設(shè)局辱人,反被揭了自家瘡疤!”
“這李小姐若不是富家小姐,我真想給她一記耳光,還有那趙家公子,可不止一耳光!”
“新娘子是跑了?”
“這吉時已過三刻,漫天的信紙寫的清清楚楚,還用問嗎!”
“哈哈哈,這群富家子弟想羞辱他人,如今自個兒成了戲文里的丑角?”
李如萍面如白紙,拿著帕子遮住臉,尖聲喊叫:
“快把這些信全都燒了!”
與此同時,我已乘坐馬車趕至遼東,城門口,林靈早已等在那。
我掀開簾子沖她喊道:
“阿靈,我終于從那牢籠中逃出來了!”
到遼東后,我和林靈住在一座別院中。
那日我將自己的做法告訴她后,她拿著信紙笑得拍案而起:
“他們演戲欺你,殊不知你亦在臺上唱了出好戲!你這腦袋瓜子何時這般機靈了?”
“聽說趙府如今亂作一團,都說你走后,趙家兩位公子尋你尋得發(fā)了狂。”
此事早在預(yù)料之中。
臨別前我狠狠折辱了他們,尤其是趙祁峰,特將他床上功夫貶得一文不值。
不過論起來,他倒也算得厲害,常讓我酥麻難耐。
只是既已決意抽身,自得扮作無情模樣。
我將杯中的茶水咽下,問林靈:“你為我找的醫(yī)館準備的怎么樣了?”
她寬慰道:“安了,等大夫先為你把過脈象。”
“嗯,快些吧。”
許妍應(yīng)了。
她陪我去醫(yī)館驗脈,大夫正在煎藥。
許妍攜一匣子麥芽糖哄我,我抱匣淚涌:“日子怎可能與誰都一般?”
我躺于軟榻上,迷魂散漸漸讓我失去了意識。
朦朧間聽見腳步聲靠近,是大夫嗎。
我強撐著睜開眼,還未看清,背后就滲出一絲冷汗。
待看清后,竟是趙乾瑞、趙祁峰和一眾侍衛(wèi)。
心道:完了。
我要逃離,但渾身酥軟,沒有一點氣力。
我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魚肉。
意識散盡前,趙乾瑞俯身將我抱起,走出廂房。
趙祁峰面如死水,目光緊盯著前方的我和趙乾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