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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我并不知道這一切事情。
兩天后,我已經出現在了大洋彼岸的一個海邊小島。
在聽到顧暮年婚訊那天,我就知道得為自己準備好后路。
當晚,我就聯系了裴溯,讓他陪我演一出戲。
裴溯當年來我們那個小山村旅游,正好碰上外婆被蛇咬。
他將人送到了醫院,卻還是超了救治時間。
興許是他那一臉正氣,外婆鬼使神差的將哭的背過氣的我交到了裴溯手里。
哪怕只見過一面,但她沒有可以托付的人了。
從此,二十歲的裴溯身后跟著一個十五歲的尾巴。
這么多年,他為我的事沒少操心。
但23歲那年,我遇見了顧暮年。
甚至為他和裴溯決裂。
那天,裴溯站在陰影里,啞聲勸誡我:
“顧家沒有那么簡單,他娶不了你。”
我卻覺得他在羞辱我,沉默著離開。
直到顧暮年真的結婚那天,消失多年的裴溯發來了消息:
“糖糖,該回家了。”
畫面回到中毒那晚,我狠狠咬開自己的手腕。
那群野獸 般的男人被嚇到了,面面相覷,不敢再靠近。
雖然顧暮年要求他們教訓我,卻沒讓他們逼死我。
所以,他們不敢賭。
蛇毒發作,血液流失的加快,我索性裝死了過去。
被裴溯準備的人抬出去的最后一秒,李管家死活要送我去醫院。
我撐著一口氣背著眾人求他成全。
那個看著顧暮年長大的老人,第一次頹然的彎了腰:
“唐小姐,不要再回來了。”
出了門,我直接被送上了裴溯準備好的直升飛機。
六年的時間沒有在裴溯身上留下痕跡。
相反在時光的淬煉下,他越發成熟且有韻味。
飛機里配備高級的醫療設備,技術頂尖的醫生嚴陣以待。
而飛機上剛好有著各類血清。
我詢問的看向裴溯,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想再讓你留下遺憾。”
當年外婆沒來得及救治,自此蛇成了我過不去的坎。
他一直記得,所以隨時配備各類血清幾乎成了家常便飯。
沒想到,真的有用到的那一天。
我莫名紅了眼,終于說出了那句話:
“哥哥,對不起。”
長達六年的背離,我始終欠他一句抱歉。
裴溯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滯,隨即笑的坦然:
“傻丫頭,我沒怪過你。”
知道顧暮年結婚時我咬緊了牙,被倒掛天臺時我說這是最后一次。
被毒蛇咬,孤立無援時我堅韌求生機。
唯獨此刻,我終于展現了脆弱,沒忍住哭出了聲。
最后孩子還是沒了。
我在這個海邊小鎮安了家,重新開始探尋人生。
撿起自己的愛好,用顏料畫下一幅幅絢麗的畫卷。
而裴溯這個大忙人卻好像突然閑了下來。
會出海釣魚只因我說想吃海魚。
會因為我說缺乏素材,翻遍整片沙灘尋找一個稀有貝殼。
一個千億身價的總裁,卻甘愿守著我。
我不問,他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