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知夏道別后，她有些恍惚地跟著賀明軒走出了依云郡。
相較于包間里的喧鬧嘈雜，外面的街道顯得格外冷清。
外面下著細雨，賀明軒為若初撐著傘。
終于走到了車旁，她軟綿綿地靠在了座椅上。
賓利平穩地行駛在寂靜的街道上，車內一片安靜。
賀明軒專注地開著車，他的目光不時掃過她，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直到片刻后，賀明軒才開口問道：“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朋友生日，高興就多喝了點酒。”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
賀明軒溫和地問：“若初，是不是心情不好？”
她靜靜地倚靠在座椅上，雙眼凝視著窗外。
車窗外，細雨蒙蒙，如輕紗般籠罩著整個城市。
她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望著窗外的雨幕，心情也像這天氣一樣，濕漉漉的。
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幾次想要開口，但又都猶豫了下來。
最終開口說道：“小叔，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其實，我一直……”
話未說完，車一個急剎，差點越過紅燈。
等綠燈亮起的這段時間，車內安靜得可怕。
她注意到賀明軒的眼神，似乎在閃躲。
賀明軒欲言又止，最后說道：“若初，你永遠是我的親人。”
親人，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近或者更遠的詞語了。
雨水不停地敲擊著玻璃，她心中的酸澀蔓延出來。
回到別墅后。
她醉醺醺地換好居家拖鞋，繼續朝客廳走去。
走到沙發邊上的時候，她整個人就直接倒在沙發上。
現在，她只感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一直晃悠。
晃得她眼睛有些眩暈。
她緩緩合上雙眼。
過了一會，她感覺到賀明軒坐在了她身邊。
她輕聲呢喃道：“小叔，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有寄養在賀家......”
后面的話，她沒有勇氣說完。
賀明軒坐在一旁，仰靠在沙發靠背上。
似乎在思考著她的言語。
許久之后，他才緩緩說：“若初，這世上沒有如果。”
賀明軒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沒有一點神采。
接下來，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也許，是因為喝了太多酒的緣故。
她只感覺眼皮越來越沉，最后在沙發上睡著了。
朦朧中，她感覺到賀明軒將她抱了起來。
賀明軒身上的清香，她是最為迷戀的。
直到來到臥室，她被放在自己的床上。
賀明軒仔細地為她掖了掖被子。
賀明軒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在床邊觀察了她好一會。
而她則假裝在睡覺。
她知道，如果現在睜開眼睛的話，賀明軒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她還清楚，賀明軒通常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觀察她。
這也是她留意了許久，才知道的細節。
過了一會，她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
又聽到一陣十分輕微的關門聲。
確定賀明軒離開后，她才緩緩睜開眼。
她感覺腦袋暈暈的，但意識還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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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還是一如既往。
有天，她去辦公室交作業的時候。
傅亦琛忽然問道：“沈同學，你為什么上課總喜歡坐后排？”
她愣了好幾秒。
她想，上大學了，老師還需要管學生坐在哪里嗎？
但是，出于禮貌，她沒有這樣說。
她只是微笑著說：“就是習慣了。”
傅亦琛說：“我覺得你坐在前面聽課會好一些。”
“你作為學習委員，是不是應在學習方面積極一點呢？”
他微微抬頭看向她。
她迎上他的目光。
那是一雙很清澈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