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但我真的無法接受你這樣的女人會是我的妻子。”
“我心中的妻子，永遠只有小憶一個人。”
“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要離婚，結束這段讓人惡心的關系。”
我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迎上他憤怒又鄙夷的目光。
不自覺咬破了下嘴唇，舌尖彌漫著血腥氣。
“好，離婚吧。”
我的答復似乎出乎林述川意料。
他的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和驚訝。
但很快，他便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哼。
“算你識相。”
我從醫院出來，雖然表面上還維持冷靜，心里卻仍有幾分鈍痛。
但我知道，有些事情當斷則斷。
我通過朋友的幫助聯系上一位靠譜的離婚律師。
對方答應會盡快替我起草好離婚協議。
隨后，我在網上租了個房子，收拾好行李搬了過去。
差不多一周的時間我都沒再去醫院。
直到拿到離婚協議，我才又去見了林述川。
除了沈清憶，林父林母也在。
四個人說說笑笑，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我的出現打破了他們原本溫馨的氛圍。
“知意，你怎么過來了？”
林母語氣中帶著幾分防備。
我無心糾結她是不是怕我破壞他們現在的和諧。
從包里拿出我已經簽好字的協議放到桌上。
“這是離婚協議，你看著沒問題就簽了吧。”
“財產方面我只要法定屬于我的那部分，不會占你便宜。”
“可以的話我們這周就去把證領了。”
“我們都自由。”
林述川看著桌上的文件蹙了蹙眉。
他大致翻了翻，便直接拿筆在簽名處簽上自己的大名。
林父林母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終搖搖頭，還是沒說。
我收起文件，和林述川約了個時間把離婚證領了。
我原以為自己多少還會有些傷心。
可真的走出民政局后，我竟只覺得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我呼出一口濁氣。
我和林述川三年的感情，兩年的婚姻，就這么到此為止了。
沒有回頭看，我轉身往家里走去。
從今往后大路朝天，再也不見。
……
林述川終于成功甩掉了那個與沈清憶相似的女人。
只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頭上傳來陣痛。
他腦海中閃過幾個模糊的回憶。
越想努力去看清，卻越是頭痛。
他扶著腦袋身形不穩，沈清憶趕緊扶住他。
“你怎么了，述川？”
林述川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他只覺得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他看到了沈清憶。
不，不是她。
那張臉同沈清憶有幾分相似，卻又不是她。
夢里，那個女人坐在聚光燈下彈著吉他。
一身白裙，歌聲清冽。
他不自覺地靠近她。
場景突然切換，他又身處在燈光迷離的酒吧里。
在眾人起哄的喧鬧聲中，面前的女人笑著點點頭。
再往后，他看到了無數和那個女人的過往。
旅游、求婚、婚禮……
回憶的碎片如潮水般涌來。
裹挾他的全身，灌入他的口鼻，將他壓得喘不上氣來。
女人的模樣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卻也越來越遠。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
他努力地想要去觸碰她的臉。
就像瀕死的人想扯住那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他還是失敗了。
他重重往下墜去。
臨了落地前，他終于大喊出了那個名字。
“方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