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述川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的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
身邊的人看到他醒來趕忙圍過來。
“述川，你感覺怎么樣了？”
“你突然昏過去，睡了一天一夜，可嚇?biāo)牢覀兞恕！?/p>
他的目光掃過周圍一圈人，只覺得頭還是有些隱隱作痛。
“方知意呢？”
這話一問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清憶小心翼翼地開口：“你都記起來了嗎？”
林述川和她對視一會兒，那些失憶時候的事情才慢慢又涌入腦海里。
他想起來，他已經(jīng)和方知意離婚了。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說不清的情緒在心底蔓延，可他此時腦袋太亂，無暇細(xì)想。
他只能含糊地點點頭。
醫(yī)生進來替他檢查，得出的結(jié)論是他受到某種刺激，找回了從前的記憶。
目前看來沒有什么大問題，但還需要留院觀察。
這幾天還是要好好休息，不能做過多回憶。
醫(yī)生走后，沈清憶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
林述川頭漲得難受，卻還是不忍心對她說重話。
實在忍無可忍了才打斷她。
“小憶，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先回去吧。”
沈清憶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你嫌我煩了。”
“我沒有，只是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
沈清憶輕哼一聲，沒再說話，而是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她走后林述川揉了揉眉心，只覺得心里仍纏著一團紛亂的線。
第二天中午，沈清憶照例來了。
“今天好點了嗎？”
她一邊問一邊為他打開食盒。
“還好。”
林述川盯著她，卻不知為何把她和方知意的模樣重合在一起。
恍惚間，他覺得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似乎是方知意。
他被自己腦海里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怎么會這么想？
明明是方知意像她才對。
本來他和方知意在一起就是因為她同沈清憶相似的一切。
現(xiàn)在心心念念的沈清憶就在他面前，他怎么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察覺到林述川臉色不太好，沈清憶皺眉看著他。
“你怎么了？”
“沒什么。”
林述川搖搖頭，試圖將那些奇怪的想法都從自己腦子里晃出去。
住院的日子里，沈清憶每天都會來看他。
他努力地想從和她的相處中找回少年時情竇初開的感覺。
可卻屢試屢敗。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
心底總是壓著些什么，讓他渾身不自在。
“我感覺你康復(fù)之后好像有點奇怪。”
沈清憶提出過這樣的疑問，卻被他三言兩語糊弄了過去。
沈清憶也明里暗里提出過想和他一起過日子。
換做從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可現(xiàn)在卻有些退縮。
因為他驚慌地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會克制不住地去想方知意。
尤其是當(dāng)他看到沈清憶的臉時。
這是一個就算極力否認(rèn)卻依舊存在的事實。
這天沈清憶照常來陪他吃飯。
吃完飯準(zhǔn)備吃藥時卻發(fā)現(xiàn)藥沒了。
“我去給你拿。”
林述川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過了很久，沈清憶都沒回來。
林述川猶豫片刻，下床打開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