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全國頂級心理學(xué)家的我,決定申請轉(zhuǎn)做公司前臺。
所有人都覺得這樣挺好,唯獨女友的心理師竹馬慌了。
他一把掀翻我手里的來賓登記表,紅著眼朝我怒吼:“家裕哥!你知不知道拯救一個病人的心理比任何事都重要!”
“我是真心想跟著你學(xué)習(xí)!讓所有病患從絕境中走出來的!你怎么可以就這么放棄!”
我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上一世,我為了給病人解惑,利用高級催眠掌握他們最真實的想法。
可那些想法,每次都能提前被他準(zhǔn)確無疑的說出來。
他說自己只看一眼,就能知道對方的心理問題,根本不需要花錢做催眠回憶痛苦的過去。
后來他直播免費看病,一炮而紅,被稱為最帥療愈師。
可有病人因此覺得自己內(nèi)心的隱秘被公之于眾,跳樓身亡。
家屬卻找上了我,認(rèn)為是我催眠時出了什么問題他才會自殺的。
我被情緒激動的家屬用磚頭砸死。
再睜眼,我轉(zhuǎn)做公司前臺。
每天簡單接待來賓,準(zhǔn)時下班。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沒了我,他能怎么辦?
……
“鄭醫(yī)生,謝謝你,我心情好多了。”
手心感覺到一陣溫暖,讓我我瞬間驚醒過來。
眼前是我的其中一個病人,她因為童年經(jīng)歷,有著嚴(yán)重的自我傷害行為。
我震驚的環(huán)視了一圈療愈室,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重生到馮之榷說自己能一眼看穿病人心思的那天。
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病人就拉開了門要往外走。
我急忙拿起她的催眠報告和心理分析,打算趕在馮之榷之前遞給她。
結(jié)果還是晚了一步。
馮之榷就等在門外,他一臉同情的看著病人,說:“你得了嚴(yán)重的邊緣性人格障礙,自殘了將近十五年。”
聽到他的話,病人緊張的看了我一眼:“他怎么知道的?”
我握緊手里的報告,心里涌起一陣憤怒。
我還沒開口,馮之榷就上前一步緊緊握住她的手,繼續(xù)說:“你媽媽在你五歲那年出軌,爸爸娶了繼母又生了弟弟。”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都將你獨自關(guān)在院子的魚缸里……”
他嘆了嘆氣,又說:“后來好不容易成年了可以逃出去了,結(jié)果你爸又逼著你給弟弟買房子。”
“你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所以反復(fù)自殘……”
聽到這里,病人又慌又恐懼,直到馮之榷用力的抱住了她,“但是你要知道,有病的人是他們,不是你……”
她這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沒錯!有病的人不該是我!”
同事們看到這一幕,紛紛圍了過來。
馮之榷見狀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其實我是天生療愈師,我只要看一眼病人,就能知道病人心里面的問題。”
同事不信,拿起我手里的催眠報告翻了翻,結(jié)果驚訝的表示:“鄭醫(yī)生,他剛才說的話,真的和你催眠得出的場景一模一樣……”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僵在原地,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確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上一世馮之榷自稱是天生療愈師后,通過直播免費看病,很快就火遍了全網(wǎng)。
可我是接受過系統(tǒng)的心理學(xué)教育的,我根本就不信世上會存在這樣的人。
于是我努力的將催眠報告寫得更加詳細(xì),試圖讓病人更快走出困境。
可結(jié)果每一次病人前腳剛走出我的療愈室,馮之榷后腳就能馬上說出病人的心理問題,給予安撫和開導(dǎo)。
很快網(wǎng)友就扒出了我的身份,說我一次催眠八千塊,還要病人回憶痛苦的過去,黑心且不人道。
恰巧馮之榷直播分析的病例是我曾經(jīng)的病人,病人覺得自己內(nèi)心的隱秘被公之于眾,接受不了,跳樓身亡。
于是他又開始引導(dǎo),“我懷疑是鄭醫(yī)生催眠的時候喚起了病人腦海里最不想記起的畫面,加深了病人的痛苦,所以病人才會想不開的。”
一時間,全網(wǎng)攻擊我。
病人家屬也激動的找到醫(yī)院,拿出磚頭一下又一下的砸在我的頭上,硬生生將我砸死了。
“什么狗屁心理學(xué)家!收那么多錢還害死人!”
“你不是很喜歡用電波催眠,窺探別人的腦子里想什么嗎?”
“我現(xiàn)在就把你的腦子砸開!讓你也感受一下這種痛苦!”
回憶至此,我依舊感覺到一股力不從心。
可既然上天讓我重生一回,我絕對不會再讓馮之榷將我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