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醫生?”同事又問了一聲。
我回過神來,看到馮之榷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在等我承認他的天賦。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對同事說:“可能是巧合吧。”
馮之榷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我拿起手里的催眠報告,故意翻開給大家看:“這是我經過三個小時專業催眠治療得出的結果,每一個細節都是通過科學的方法獲得的。”
馮之榷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可是他卻也沒有怒惱,而是輕笑一聲,說:“鄭醫生八千一次的催眠療愈,當然是不能質疑的。”
“希望后面我和鄭醫生的巧合不要太多。”
這時,我的女朋友,精神科醫生謝婷婷皺著眉走了過來,“家裕,承認之榷優秀很難嗎?”
“之榷是我干哥哥,他這個天賦我一早就知道的,用不著騙你。”
此話一出,病人們開始竊竊私語,“是啊,鄭醫生的號好難約,而且收費貴,時間還長,要是真的能像馮醫生說的那樣,一眼能看穿,多好啊。”
“嗯,其實我也不希望被催眠,回憶太痛苦了。”
看著謝婷婷,我心底一片冰涼。
上一世馮之榷在直播上胡言亂語中傷我的時候,她沒有阻止。
甚至在我被病人家屬砸死后,她還利用自己是我女朋友的身份,公開說我其實患了嚴重的精神疾病。
說我所謂的催眠,不過是在享受病人痛苦的掙扎。
看到她,我恨不得她去死。
我理了理思緒,扶起病人轉身就走。
謝婷婷雖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轉頭安撫馮之榷去了,“之榷別在意,家裕他就是這個脾氣。”
我握緊拳頭,加快腳步。
病人跟在我身后,小聲問:“鄭醫生,剛才那個人說的都對嗎?”
“對。”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但是催眠能幫你找到問題的根源,這樣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她點點頭,眼中還殘留著剛才被馮之榷說中心事的震驚。
送走病人后,我獨自回到辦公室。
必須想辦法弄清楚馮之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二天,在再次做催眠療愈之前,我特意仔細檢查了一下我的療愈室。
我相信,馮之榷一定是通過什么設備,監控到我的催眠過程,才能準確說出病人心理問題的。
我將除了催眠設備以外的所有電源統統關掉。
心想這一次,他一定就不會知道了吧?
今天的病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看起來很文靜。
催眠過程中,她說出了很多令人震驚的細節。
男朋友的控制欲極強,甚至會用各種方式“懲罰”她。
我詳細記錄下每一個關鍵信息,確保沒有遺漏。
結果就在我完成療愈,拿著病人的催眠報告走出去時,馮之榷笑著走了過來,“家裕哥,這一份是我剛剛做的療愈方案,很適合受虐型障礙的病患,你大概可以用得上。”
我心臟狂跳,裝作若無其事地接過來。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我的病人,說:”你男朋友為了懲罰你晚歸,在你大腿內側打了兩根釘子,你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去醫院拔掉,可你沒有,為什么?“
病人臉色瞬間煞白。
馮之榷繼續說,“因為你在享受。”
“不過你放心,我會療愈你,讓你重新認識自己的。”
這一次,所有同事看著我的表情都變了。
眼前這個病人確實有著嚴重的受虐癖,他說的釘子,也都和我催眠的場景一一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