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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惡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燙得我想起兩年前得知我流產的季寒舟。
他身上還帶著露水,很明顯是連夜剛過來的。
季寒舟不肯聽我解釋,紅著眼對我怒火。
“沈清梨,你就這么不喜歡我,連帶著孩子都不招你待見嗎?”
我很想告訴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這次的流產,是一次意外。
怒火中燒的男人,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解釋。
他將藥物性流產的診斷報告砸在我的臉上后,憤怒地摔門而去。
自那以后,將我寵上天的京圈太子爺徹底消失不見。
季寒舟開始和我對著干。
但凡是有我參加的音樂會,都會以各種方式取消或者延后。
時間長了,樂團里的成員不待見我。
各種比賽也婉拒我的參加。
直到季寒舟遇到了林綿綿,他對著女孩有應必求。
哪怕是我準備了三年的個人音樂會,也要拱手讓出去。
想到這里,我垂眸看了眼扭曲丑陋的手背。
這雙曾經斬獲無數音樂獎項的手,如今再也拉不動小提琴的琴弦了。
“怎么不說話?難不成還沒想要敷衍我的話嗎?”
季寒舟猛地靠近,我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可他身上那股甜到發(fā)膩的香水味直沖鼻尖,惡心地讓我捂住了嘴。
最近我食欲不振,總是想吐。
心中隱隱有種猜測,卻始終沒敢去醫(yī)院。
這幅姿態(tài),落到季寒舟眼里,又成了我討厭他的罪證。
他拽住我的手,將我壓在墻上。
眼底神色復雜難辨。
“沈清梨,你就算是裝模作樣,也要裝出一副深愛我的模樣。”
“要不然怎么繼續(xù)騙我心甘情愿地為你掏錢呢?”
“你別忘記了,你的奶奶還在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室里等著救命!”
林綿綿不甘心季寒舟的視線都在我身上,捂著肚子就開始喊疼。
“寒舟哥,該不會是那些詛咒生效了吧?”
“孩子不會有事吧?”
季寒舟聞言,給我留下好自為之四個字后,抱著林綿綿就往外趕去。
等房間徹底恢復安靜,我開始收拾殘局。
地上、床上、甚至是桌子上,隨處可見的黏膩液體和用過的套。
在佛門凈地做出褻瀆之事,也只有離經叛道的季寒舟做得出來。
畢竟當年他追求我的時候,也是頂著家里面的壓力。
季家是書香門第,最講究門當戶對。
季寒舟偏偏看中了我。
當年的我因為奶奶的病,急需大筆的錢救命。
走投無路之際,答應了季寒舟的交易。
五百萬,買我的三年。
這件事情鬧到了季寒舟的長輩面前。
因為有損家風,季寒舟被懲罰了整整九十九鞭。
后背被打的皮開肉綻,血流不止,他卻笑得恣意。
他說:“沈清梨,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了。”
當初說要娶我的男人,卻在旁人的酸言酸語中,逐漸模糊了對我的愛。
季寒舟愛我,卻又固執(zhí)地認為我是為了錢才和他談戀愛。
如今奶奶死了。
季寒舟再也不用擔心我是為了錢留在他身邊了。
因為無論是他的愛,還是他的錢,我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