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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舟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揉了揉耳朵。
“你是說清梨她懷孕了?”
“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呢?”
季寒舟的嘴角不禁上揚,下意識就準備去聘請專業的母嬰團隊。
可他很快想到季母的前一句話。
“你剛剛說什么來著,孩子沒了?”
季母恨鐵不成鋼地給了季寒舟一拳。
“你要我說你什么好呢?我就是去休息了會兒,你就大鬧我生日宴。”
“清梨肚子里面的孩子,就那么硬生生被你給打流產了。”
季母指著還沒收拾的滿地狼藉,心痛道:“我看你也是被外面的野花迷了眼,這么重的血腥味,你難道聞不到嗎?”
季寒舟看著血水和紅酒混合的水漬,蒼白著臉,最后跌坐在了地上。
“媽,你告訴我,這是假的吧?”
“是不是沈清梨跟你說了我的壞話,故意讓你和她一起騙我?”
“肯定是這樣!”
季寒舟抬腳就準備去找我,卻被季母一巴掌扇醒。
“你又在犯什么混?”
“當初你用五百萬買下沈清梨,跟我說的是真喜歡她,等以后日久生情了,就把人堂堂正正娶回家。”
“可這幾年,你怎么對待人家女孩子的?”
“我要不是派人去查了,你是不是還要瞞著我犯下更大的錯?”
季寒舟沉默,沒有反駁。
眼眶卻漸漸紅了。
“媽,是沈清梨先不愛我的,她瞞著我吃了藥,把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藥流了。”
“她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歡孩子......”
季寒舟畢竟是從季母肚子里面出來的孩子。
她是知道自家兒子這幅別扭的性子,無奈嘆了口氣。
“那你問過清梨,她為什么要冒著傷害身體的風險,去流掉這個孩子呢?”
“你有和她聊過嗎?一味的逼她、打壓她、甚至是毀了她,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季寒舟在季母的話中,突然想到了和沈清梨的第一次見面。
那個時候他陪著好兄弟一起去看音樂會。
季寒舟向來不喜歡這些無趣的東西,坐下就開始閉眼休息。
等睡醒了,就只剩下一個壓軸表演。
當所有燈光匯聚到臺上的少女上時,季寒舟險些以為仙女降臨。
說他見色起意也好,總之飛快的心跳騙不了人。
季寒舟對沈清梨一見鐘情了。
等演出結束,季寒舟迫不及待地想要加上沈清梨的好友。
卻被負責人告知她只是兼職演出的,沒有聯系方式。
季寒舟頭一次遇到讓他魂牽夢繞的人。
那段時間,他無論做什么,滿腦子都是沈清梨站在臺上,優雅地拉著小提琴。
從前覺得催眠的音樂,也變得繾綣曖昧了起來。
自那以后,季寒舟有空就會去劇院蹲人。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季寒舟再次等到了沈清梨的登臺演出。
在其他表演者口中,他知道了沈清梨家里有個病重的奶奶,這才賣力地演出。
季寒舟立馬動了歪心思。
沈清梨缺錢,而錢又是他最不缺的。
于是,他用五百萬,買下了沈清梨的三年。
季寒舟的初衷只是想多一點和沈清梨相處的機會。
慢慢的,他們談起了戀愛,就像是無數普通的小情侶那樣。
可后來,太多人說沈清梨和他在一起就是為了錢。
要不然怎么會頻繁地去登臺演出呢?
說好聽點是事業心強,實際上就是不想和季寒舟獨處。
第一次聽到,季寒舟直接斷了和那群狐朋狗友的聯系。
第二次聽到,季寒舟掀桌,和那群人大打一架。
可等無數次聽到這些類似的嘲笑奚落時,季寒舟開始懷疑沈清梨到底是愛他還是愛錢。
再后來,沈清梨流產。
季寒舟徹底失望。
他愛沈清梨,又恨沈清梨不夠愛她。
這股怨氣讓季寒舟逐漸忘記了他曾經到底有多么愛沈清梨。
一味的只想讓沈清梨陪他一起痛。
季寒舟突然意識到他這些年到底錯得有多么離譜。
他拿起車鑰匙就往外沖去。
一路上,只有沈清梨經過流下的血跡。
季寒舟越開越慢,心越來越悶。
最后到了血跡消失的地方。
他連忙下車,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沈清梨,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