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刻,荊釋川才終于明白了鄭立琴來找他的真正目的。
原來還是為了一個字,錢。
貪婪的人永遠都改不了貪婪的本性。
只是鄭立琴的厚顏無恥讓他感到惡心。
“孩子小的時候,將孩子棄之不顧,孩子大了,又想著從孩子身上撈一筆,鄭女士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
荊釋川最后厭惡地瞥她一眼,朝一旁的黎陽使了道眼色。
黎陽立刻拿來一張支票,荊釋川簽了字后,將支票朝鄭立琴遞過去。
鄭立琴開心的剛要接過,他又將支票揚手一收,“拿了這個錢,就再也不要出現在藍桉面前,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好好,知道了小叔子,以后藍桉就是你女兒,她再嫁人,聘禮你收。”
鄭立琴迫不及待的將支票搶進手里。
看到支票上的數字,她笑的嘴都合不攏了,放到嘴邊用力親了一口,隨后將支票折疊好小心翼翼放進口袋。
臨走前,隨口說了句,“小叔子你可真是個好人,你們家就數你最好了,看在你這么好的份上,嫂子提醒你一句,趁著她現在還在,趕緊把她嫁了吧,不然到時候人沒了,你就人財兩空了。”
荊釋川眼底一道凌光劃過,“你這話什么意思?”
鄭立琴神情一滯,立馬又恢復先前的訕皮訕臉,“我的意思,女孩子的花期都很短,趁著她現在年輕貌美,可以尋個好人家,過個幾年,就不值錢了。”
“滾!”
荊釋川的忍耐終于到了盡頭。
抬手將桌邊的水杯狠狠擲到地上。
一雙噴火的眼睛,仿若要將對面的人焚燒殆盡。
鄭立琴嚇得灰溜溜逃竄了。
一旁的黎陽也被嚇得大氣不敢出。
他還從未見過總裁如此動怒……
入夜。
熏覓酒吧。
蘇南推開VIP一號包廂的房門,一眼便瞧見了坐在沙發上喝得醉眼朦朧的男人。
她體貼地走過去,親昵地挽住男人的胳膊,“釋川,怎么了?喝這么多酒,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荊釋川未理睬她。
繼續端著酒杯往喉嚨里灌酒。
蘇南看他這副神情,眼底有轉瞬即逝的暗淡,很快又恢復如常,“行吧,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
她喊來了服務生,讓他再送一瓶酒過來。
隨后便沒什么存在感的在一旁默默的替他斟酒。
偶爾也喝上一兩口。
荊釋川不久便醉得不省人事,蘇南拿起手機給守在酒吧外的黎陽打了通電話,兩人一起將他架出酒吧送往車里。
車子啟動開往荊園。
下車后,蘇南跟著一起進了別墅,安頓好總裁后,黎陽先行離開。
蘇南找來一塊毛巾,替荊釋川擦拭臉龐,而后一件件地褪去他身上的衣服,凝視著他俊美絕倫的五官,蘇南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忽地,她傾身下去,將臉龐貼在男人的胸膛,堅定不移地從嘴里溢出一句:
“釋川,我要你完全的屬于我,為此,我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一聲悶哼從頭頂上方傳來,蘇南閉上了眼睛,感受到男人皮膚間傳來的熾熱感。
她緩慢起身,深深瞥一眼心愛的男人,義無反顧走了出去。
咚咚——
蘇南來到了藍桉房門前。
抬手敲門。
房門打開的瞬間,四目相對,屋內的人頃刻冷下了面孔,“有什么事嗎?”
“桉桉,你小叔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麻煩你去替小嬸先照看他一會,我醫院有個急診需要趕緊過去一趟,我弄好馬上就回來,麻煩你了。”
言畢。
不等藍桉說什么。
蘇南已經急匆匆走了。
藍桉立在原地有幾秒鐘緩不過神,等反應過來蘇南囑咐了她什么后,又陷入了糾結。
她原本已不愿與小叔有什么接觸。
只想安安靜靜的送走阿婆和自己。
可有些事卻身不由己。
她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就很難做到置之不理。
十幾年相依相伴的漫長時光,即便已經收回了所有的愛意,刻在骨子里的親情也早已融入骨血。
尤其她知道小叔胃不好,每次醉酒后都吐的十分難受,實在不忍不聞不問,她只好硬著頭皮來到小叔房間。
推開房門,卻并未在床上看到小叔的身影。
浴室的方向傳來流水的聲音。
怔忡了片刻,剛想退出去,忽爾又聽到了小叔痛苦的呻吟聲。
心下一緊,本能朝浴室邊邁步過去。
“小叔,你還好嗎?”
她隔著浴室門詢問。
門內沒有反應,卻是一聲更重的呻吟聲傳來。
藍桉出于擔心的心理,嘩啦一聲將門拉開,正好對上一雙熾紅的猶如狼一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