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桂芳的心跌落谷底，抱著女兒瑩瑩的手下意識用力。
瑩瑩才兩歲，她痛得大喊。
“媽媽，痛。”
譚桂芳這才回神松手，低頭哄孩子。
黃月香打了個哈欠：“我明早還得天不亮去拉豬肉去賣呢，睡了。”
第一步計劃成功，她心情倍兒好，睡得嘛嘛香。
譚桂芳也帶著孩子上樓，他們住三樓，很寬敞，裝修也非常好。
陳昌盛沒有跟上去，他跟著進了陳東升的房間。
房門反鎖，父子倆壓低聲音在交談。
“爸，這死老太婆到底怎么回事，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陳東升：“大概率是發現什么了在報復我們，昌盛，養豬場的所有分紅都是你的，你怎么還中飽私囊，還讓人抓住把柄，你太不小心了！”
陳昌盛：“楊明邦那老貨以前都知道，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我哪里知道他會突然發難！”
陳東升：“你拿了多少，要不先補上。”
“不可能！”陳昌盛差點壓不住聲音：“我拿自家的錢天經地義，我憑什么補回去！”
“就怕那老貨真的報警抓你。”
陳昌盛緘默，片刻道：“他也就說說而已，他不敢的！”
之所以急著回來找黃月香，不過是嫌麻煩，想讓她出面處理罷了。
陳昌盛不是真怕。
“就算那死老太婆發現什么又怎樣，我和昌國都是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她對我們很有感情，她老年都得指望我們，她不會真的不管我的！”
陳東升也覺得是這樣，旋即，他又問：“你和那小會計到底怎么回事？偷吃也不知道做得隱秘點，小心桂芳和你鬧。”
“她不敢！”
“狗急了都得跳墻，去哄哄吧。”
陳昌盛真不想哄。
嘗過白艷婷的妖嬈和新鮮后，他很反感譚桂芳像死魚一樣的刻板。
一點樂趣都沒有！
可譚桂芳的姑父在衛生局工作，有點人脈。
他暫時還不能失去這個助力。
陳昌盛推門進房時，屋內一片漆黑。
他拉了拉閘，白熾燈閃爍著昏暗的光芒，驅走了夜的黑。
“桂芳。”
譚桂芳正在哄瑩瑩睡覺，背對著他，沒有回話。
陳昌盛坐在床邊捏住她的肩膀摩挲：“錢確實是小會計幫我搞出來的，但那錢可都花在你們家了啊！”
“你那姑父胃口很大，我要是不孝敬他，很多事我都舉步維艱的。”
譚桂芳就一全職主婦，她根本不懂商業上的事。
陳昌盛一頓忽悠，說不給錢姑父就不讓他的豬肉過檢，還會聯合其他部門搞他。
他沒辦法，只能源源不斷給錢，姑父拿了錢，也會給他資源。
“是這樣嗎？真沒給小會計花？”
譚桂芳將信將疑，陳昌盛得寸進尺，對她動手動腳。
“當然是了，之所以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多想，我和小會計在一起，就是為了讓她幫我做事，以后出事了也可以背鍋。
我那都是為了咱這個家，你作為我的妻子，你要理解我，為我分憂，而不是每天就知道偏聽偏信，給我制造麻煩，懂不懂。”
“可媽也沒必要撒謊啊。”
婆婆看起來，一點都不心虛的。
但陳昌盛，卻有點心虛。
陳昌盛黑了臉，咬牙切齒：“她不是我媽！”
“桂芳，有些話我本不想和你說，但現在你該知道了，她以前就出軌了，然后玩壞了身體生不出兒子。
可她太會顛倒黑白，居然讓我爺爺奶奶都壓著我爸不許離婚，還費盡心思花了不少錢和力將我和昌國抱回來給她當兒子。
而她自知心虛理虧，這些年才任勞任怨。
但最近她又和那姘頭舊情復燃，我爺爺奶奶又死了，她就想甩開我們拿著巨款去和她那姘頭雙宿雙飛。
但我爸不肯啊，所以她才各種發癲對付我，企圖讓爸放她走的！”
譚桂芳驚呆了：“是這樣嗎？”
婆婆居然……她怎么敢啊。
陳昌盛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很快又垂眸斂下。
再次抬眸時，眼底盛滿了難過和不堪。
“就是這樣，這是家丑，所以我才不想和你說，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譚桂芳又被忽悠瘸了，陳昌盛趁機親她。
一場歡樂過后，她那點不開心全都拋諸腦后。
陳昌盛是她丈夫，她要相信丈夫。
……
翌日，黃月香都不出攤了，天一亮就把他們都喊起來去養豬場對峙。
但陳昌國天不亮就帶著譚桂芳和瑩瑩跑了，陳東升會替他善后的。
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呵，跑得倒是挺快。”
陳東升今早主動下廚做了早餐----白米粥加豆豉，還有一碟炒得齁咸的小菜。
“月香，坐。”
黃月香冷冷地看著他：“我怕你下毒。”
她又自己快速捯飭早餐，吃飽又去屠宰場拉豬肉去賣。
由于去得晚了，今天收攤也晚。
忙完她去小賣部給楊明邦打了個電話。
發現小賣部老板在八卦偷聽，黃月香全程言簡意賅。
“好，知道了。”
掛斷電話后，小賣部老板問：“我聽說你家最近鬧了不少事，今早還有人看到昌盛連夜帶妻女出去了，什么情況啊。”
黃月香睨了她一眼：“張三妹，你閨女今年好像**0了吧，有對象沒？”
張三妹頓時拉下臉，黃月香繼續道：“雖然你閨女有點姿色，你總想賣個好價錢，但也得掂量下自己的條件啊。
別眼高于頂，挑來挑去挑了個爛燈盞，那就得不償失了。”
張三妹：“要你管。”
“那我的事要你管？”
自己家的事都捋不清楚，還八卦別人的事。
接連幾日，黃月香又去了幾趟市里，見了好幾個人。
最后一天，她去見了楊明邦。
“接下來的事曝光可能會對養豬場有點影響，但你放心，我有辦法力挽狂瀾的。”
楊明邦剛忙完，正坐在小馬扎上拿著毛巾擦汗。
“我信你，你盡管放手干。”
“謝謝。”
楊明邦又咕咚了大半瓶水，小麥色的肌膚在夕陽的映襯下泛著健康又有力量的光芒。
又閑聊了一會，楊明邦才問：“這事結束后，你還和他過下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