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時靖的消息,周成山把協(xié)議遞交法院了。
看來真的是迫不及待的要賣房。
我馬上去法院申請了鑒定項(xiàng)目更改,把鑒定筆跡更改為鑒定油墨批次和紙張生成時間。
下午,周成山就收到了法院的通知。
“老東西,你居然敢激我!說什么鑒定筆記,卻偷偷換了鑒定項(xiàng)目。”
“你趕緊給我撤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電話剛一接通,就傳來了周成山氣急敗壞的聲音。
“周成山,你做夢,我不會撤訴的!我早就說過,我不信那份協(xié)議是真的。”
“你不是很自信?不怕驗(yàn)?那我們就好好驗(yàn)一驗(yàn)。”
聽到周成山讓我撤訴的話,我就知道他急了,我更篤定這份協(xié)議是假的。
“你個老不死的,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后悔。”
周成山撂下句狠話,就把電話掛了。
我有點(diǎn)心神不寧,打了個電話給老伴,叮囑他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我來回踱步,還是不放心,決定回女兒的房子悄悄盯著周成山。
剛走到小區(qū)樓下,就看到拖著兩個巨大黑色垃圾袋的周母。
“你在干什么?這是我女兒的東西。”走近了,看到袋子口漏出的一個角。
是婉婉經(jīng)常穿的衣服。
“你沒長眼睛啊,扔垃圾。”
“你女兒都死了,這些東西不就是垃圾,家里擺著死人的東西,晦氣。”
“這要在我們農(nóng)村,老早就燒了。”周母放開垃圾袋,斜著眼睛看著我。
“你,這是我女兒的東西,你不能扔。”我一把按住了袋子。
“你要你拿走,就是不能放在我兒子房子里。”
“被人看到房子里有死人的東西,誰還會買這房子。”周母踹了兩腳袋子。
“這些東西你扔了,那婉婉的首飾、包包呢?那些東西呢?你不要告訴我,也扔了。”
“怎么,那些你們就不嫌晦氣了。”我抓住兩個袋子,怒視著周母道。
“什么首飾、包包,沒看見。”周母兩手一抱,耍無賴道。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你們母子兩一樣的貪得無厭。”
“從一開始,你兒子就是看中了我們家的東西吧。辛苦他一個豺狼裝了兩年情深義重的好男人。”
“我告訴你,那協(xié)議就是你兒子偽造的,等著坐牢吧!”我怒火再難以壓住,對周母吼道。
“你放屁!那些都是你女兒自愿給我兒子的。”
“我兒子為了照顧她,連工作都辭了,二十四小時跟個保姆式的伺候著,拿點(diǎn)東西難道不應(yīng)該。”
“說他裝,你女兒死了,他都還惦記著要去看看她,哪里找他這么好的男人。”
周母抬高了聲音回懟著。
“你說什么?周成山去墓園了?”
她說了些什么我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了,我只聽到周成山去了墓園。
他究竟想干什么,我不信他是思念婉婉。
想到剛才電話里周成山的威脅,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
我趕忙拿起電話打給周成山。
“周成山,你去墓園干什么?你想對婉婉做什么?”
電話很快接通,我沖口問道。
“你緊張什么?”
“我這不是怕婉婉一個人呆著孤零零的,來帶她回家。”周成山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粼谀沁呿懫稹?/p>
“周成山,你個畜生,禽獸,你不許碰婉婉的骨灰。”
我們老家在成縣,所以婉婉的骨灰盒只是暫時寄存在這邊的墓園。
本來想等四十九天后再帶婉婉回去的,周成山這禽獸居然去取了骨灰盒。
“婉婉是我老婆,我怎么就不能碰了。我現(xiàn)在就帶著她回家。”
“如果你不想婉婉不得安寧,你就去撤訴,否則······”周成山在電話那邊威脅道。
“周成山,你敢!”我腦子里仿佛炸開了煙花,一陣轟隆隆作響。
“明天我收不到撤訴的消息,你看我敢不敢!”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我再打過去已經(jīng)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