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木婉恬。
是我閨中好友告知,說顧南序在外養了外室,讓我當心。
自古,寵妾滅妻的例子比比皆是。
偏我不信邪。
我爹娘恩愛,我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我不知人心險惡,也不信顧南序會做出對不起我之事。
好友見我不聽勸,愣是使出計策把我騙去城郊,讓我親眼撞破他們之間像尋常夫妻般恩愛,我氣不過,沖上去就要打木婉恬。
木婉恬只是哭著躲在顧南序身后,像個可憐巴巴的小兔子。
她越是柔弱,便越顯得我潑辣。
好友勸我冷靜。
可我半點冷靜不了,只是滿腦子被夫君背叛,被人挖了墻角的的憤怒,全然不顧形象要打死木婉恬。
可我沒碰到她半根指頭,就被顧南序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他大罵我。
「你哪有閨秀模樣,簡直是個市井潑婦!」
顧南序第一次對我那樣動怒,竟是為了木婉恬,「程知宜,你太讓我失望了。」
顧南序看著我。
「我這一生,最后悔之事,便是娶你!」
那日之后。
顧南序冷落我好久,他對我避而不見,卻對木婉恬照顧有加,我也曾悄悄去看他們,也羨慕木婉恬得到顧南序另眼相待,也想讓顧南序回心轉意。
也偷偷跟過木婉恬一段時日。
得知,木婉恬總是拜訪一個老者,然后從中拿了一些藥材,我也跟著去拜見老者,老者說,那藥才是讓夫妻之間感情更深厚的。
我信了。
于是。
我身中劇毒,時日無多,只是,我以為應當能看著父親平穩度過這場劫難。
我和父親約定,等風波結束就一起去鄰國生活,不再回來。
卻沒想到。
我還沒來得及見父親,父親就已經喪命。
我冷眼看著這個被買通的大夫往我身上潑臟水。
大夫猶豫再三:「夫人何故故意給自己下藥,就為表現虛弱,可是為了引起大人的注意?」
顧南序表情頓住。
木婉恬馬上捂嘴:「姐姐,你不愿顧郎抬我做平妻,直說便是,何故傷害自己身體?!?/p>
木婉恬依舊小白花做派。
「比起名分,我更在意姐姐的身體。」
「顧郎心里有你,」她雙眼含淚,「我便是委屈點也不打緊,你莫要再這般用這種手段傷害自己了?!?/p>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過是木婉恬找來的幫手,和她一同在顧南序面前唱出戲。
只要顧南序愿意信就夠了。
這戲,拙不拙劣。
不重要。
我看著顧南序,已經沒有了生怕被他誤會,而拼命解釋的心,這世上,在沒有什么我在意的了。
我只要,父親能夠早日下葬,我便是有臉去黃泉底下,親自和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