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木婉恬的話。
一口鮮血涌入喉間,徹底沒壓住,噴在了木婉恬的臉上,臟了她的婚服,她氣的抓著我頭發用力撞在床角。
「賤人!」
「你惡不惡心!」
我頭被拽著,撞擊在尖銳的床角上,我感受著整個人都在天旋地轉,當時決定只要厚葬了父親,就同父親團聚的心。
如今。
徹底因為顧南序的殘忍。
永遠成了我心中遺憾,我哪怕到今日,也只想著能同父親團聚便可,父親再三告誡我,人不能被仇恨蒙蔽眼睛,他一直同我說,希望我余生過的快樂,希望我能像從前一樣,只有快樂。
可父親。
我不會快樂了。
失去了您。
我不會再快樂了。
我由著木婉恬摔打著我,在顧南序推門而入,木婉恬準備再次演戲的時候,我撲通從床上摔到地上,露出了額角潰爛到傷害,然后哭著抓住顧南序的腳。
「是。」
「我心悅你,是我的錯,我不該如此愛你。」
「愛你到哪怕知道歹人要殺你,我只要躲開就不會有事......」我不斷哽咽哭訴著:「可那么怕疼的我,認定了這世上最可怕的是失去你。」
我吸吸鼻子。
「哪怕父親如今已經離去,哪怕你殺了我父親,我還是放不下你.....才會做出蠢事,企圖吃藥喚醒你對我的一星半點憐憫!」
我從小被父親寵愛著長大,養成了嬌縱的性格。
哪怕是當年,我被顧南序那樣對待,哪怕我偷摸著也學著要怎么去哄他高興,可我從沒有真正在他面前低過頭。
我在賭。
賭顧南序不是對我毫無感情。
我哽咽的哭聲,喚醒了顧南序腦海中的記憶,他眼里閃過不忍,我又接著說。
「你可以讓木婉恬來羞辱我,你可以讓她虐待我,甚至是毆打我,不要緊的真的不要緊.....阿南。」
我哭紅了眼睛,抬起頭,露出恰到好處的軟弱,「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你不要我了.....我好難過.....」
那一刻。
我在顧南序眼底,看見了心軟。
我知道。
我賭對了。
顧南序扶著我起來,把我攔腰抱起,然后看著木婉恬,在木婉恬目瞪口呆中,扔下一句。
「婉恬。」
「你變了。」
木婉恬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然后。
快步走到顧南序面前,我在她還沒靠近,就故意懷顧南序懷里縮了縮,佯裝出害怕的樣子。
果然。
顧南序躲開她觸碰,「你回去吧。」
顧南序冷淡對她。
「我把知宜治好,就去陪你。」
從前。
顧南序總喊我程知宜。
后來。
因那次為他負傷,他終于改口,從程知宜變成了知宜。
再到后面。
他喊我夫人。
我們也是有過恩愛的時光的。
只是,那時間短暫的,如同煙花易逝,注定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