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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緩慢抬眼看向我。
雙目呆滯如木偶,再也沒有了曾經靈氣的光彩。
“餓...餓...”,她嘴角的口水不斷往下滴。
我慌忙地從口袋里掏出在路上買的包子。
“甜甜...”我掰開包子遞到她嘴邊,“這是你最愛吃的豆沙餡...”
她卻茫然地看向我,臉上是動物般的呆滯。
眼角的淚一顆顆滾落,我閉了閉眼。
低下頭把她身上牢牢綁住的韁繩扯斷。
女兒卻猛地甩開我的手。四肢并用沖出去,在堆滿青草的馬槽前停下腳步。
我還沒緩過神,便看見她一頭埋了下去,張開嘴大口瘋狂地啃食咀嚼。
像是一道驚雷般在我頭頂!
我最疼愛的孩子如今怎會與那畜牲一模一樣?!
踉蹌著撲上前,我想要阻止她這荒唐的舉動。
“不...不要...”
“甜甜!這是給馬吃的!你不能——”
女兒仿佛看到仇人一般,怒目瞪向我。
她突然仰起頭發出尖銳的叫聲,“甜甜就要吃草!”
隨即用腦袋大力撞向我的膝蓋。
我猝不及防地摔倒,手掌被尖銳的碎石扎破。
可身體上的疼痛遠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
這時,一個打扮精致的貴婦人走過來。
只見沈梨身上穿著最新款的高定,襯得我像個惡心的流浪漢。
“宋......宋知薇,是你?”,她眉眼閃動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
“你什么時候從國外回來的!?行川之前明明說你和一個黑人私奔了。”
看來,季行川至今都沒告訴沈梨,我因殺人被關入瘋人院。
真可笑,他還和以前一樣那么虛榮愛面子。
竟然還知道家丑不能外揚。
此刻,沈梨嘴角掛著譏笑,毫不留情地開口,“宋知薇,是不是發現黑人那棒子你根本吃不消啊。”
“哎呀,該不會是那個黑鬼嫌你太松,把你甩了吧?”
女人的聲音像尖刺扎進我的五臟六腑。
我用力咬住下唇,直到嘗到一絲血腥味才緩緩松口。
沈梨皺起鼻子嫌棄地說道,“你這種被人玩爛的貨,不會下面都發臭了吧。趕緊滾出去,可別把我家的空氣都弄臟了。”
我聽見自己涼薄的聲音,帶著些許嘲弄。
“沈梨,你這種不要臉的小三有什么資格說我?”
沒想到,她卻完全不生氣,反倒勾起紅唇挑釁地一笑。
“宋知薇,你到底懂不懂啊,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她伸出手指狠狠戳著我的腦袋,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而我已經生下季行川的兒子。他立了遺囑,我的兒子陽陽以后就會是季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至于你女兒這個騷蹄子,也就配在我家吃草。給未來的季家家主當牛做馬,是她的榮幸!”
我垂著眼死死握緊拳頭。
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體里高濃度鎮定劑的藥力正在退散。
久違的嗜血感直沖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