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砸在湯里。沒人看見。我自己都煩自己。我騙她。騙我媽。騙所有人。

但我騙不了這碗湯圓。它問我：“你到底在哪？”我沒有答案。第二天早上六點半。

我還是穿上西裝。準時出門。像往常一樣。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但我知道。我在塌。

一點點地塌。那天深夜。我把手機落在客廳。

獵頭發來一條消息：“今天那家初創公司回復了，他們對你經歷很感興趣。

”小雅起夜時看見了。她盯著屏幕看了很久。眉頭皺得死緊。我沒聽見她什么時候回的房間。

當我醒來時。她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句微信：“早點睡。”我看著手機。心里發虛。

我立刻改了鎖屏設置。指紋+人臉識別。我還買了個舊手機。專門用來處理求職信息。

藏在通勤包夾層里。連洗澡都不離身。我開始怕她。不是怕她吵我。是怕她看穿我。

我不是不想說。我是不敢說。我說了。就什么都完了。6我媽突然說要來看小雅。

還說：“順便看看你上班的地方。”我笑著說：“公司不讓外人進。

”她說：“那你中午在哪吃飯？我去接你。”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天我穿西裝出門。

去了咖啡館。她卻真來了。我只能臨時找了個園區。和前公司差不多的樓。一樣的門禁。

一樣的員工進出。我在門口裝作熟門熟路刷卡。其實是我早上查了訪客流程。她信了。

邊走邊夸我：“有出息。”我說：“這是合作單位?！彼c頭。沒再問。

但我背上的汗已經濕透襯衫。我怕她多看一眼。怕她問我工牌。怕她看到我沒有工位。

怕她發現我不是去上班。是去躲起來。那天回家后。我一整晚都沒睡著。我知道她在試探。

可我還是松了口氣。直到第二天中午。我照常去咖啡館。正刷簡歷。準備聯系獵頭。

門鈴響了。我抬頭。差點把電腦合上摔桌上。我媽在門口。站那兒?？粗?。我沒穿西裝。

面前是簡歷。包里還塞著幾份打印稿。我腦子嗡嗡響。我立刻關掉頁面。把簡歷塞進包里。

裝作在遠程辦公。我還故意打電話給老張。大聲說：“你那邊項目進展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