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磚!全是金磚!
通道口的陰影里,何雨柱的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那潰兵警惕掃視的目光像冰冷的刀鋒刮過他的藏身之處!他死死屏住呼吸,身體緊貼冰冷潮濕的麻袋,連一絲顫抖都不敢有,體內的微弱氣流高速運轉,將身體的一切反應壓制到最低,整個人仿佛融入了這片狼藉的廢墟。
“耗子吧?一驚一乍的!”另一個潰兵不耐煩地罵了一句,手里的撬棍狠狠砸在另一個箱子的鎖扣上,發出刺耳的金屬扭曲聲。
那警惕的潰兵又狐疑地掃了兩眼黑黢黢的通道,沒發現異常,這才罵罵咧咧地轉回頭,加入了撬箱子的行列:“媽的,快點!搬完這車就走!這鬼地方待久了準沒命!”
何雨柱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稍稍落回肚子里一半,后背的冷汗已經浸透了單薄的褂子。太險了!差一點就暴露了!他不敢再探頭,只能憑借超常的聽覺捕捉著角落里的動靜。
撬棍砸擊箱板的悶響,金屬鎖扣崩斷的脆響,潰兵粗重的喘息和貪婪的低語,還有……金磚相互碰撞發出的、沉重而誘人的“叮當”聲!
“發了!真他娘的發財了!”
“這一箱……得有多少斤?”
“別他媽數了!快!搬上車!那邊還有小箱子!都搬走!”
“糧食!罐頭!媽的,這還有白花花的大米!”
潰兵們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動作卻更加粗暴急切。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金磚被一塊塊扔進卡車后斗,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不能再等了!等他們把東西都搬上車,或者其他暴徒發現這個角落,就徹底沒機會了!何雨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臻g收納需要集中精神,需要“看到”目標!他必須進入那個角落,靠近那些箱子!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那股雖然微弱卻堅韌的氣流,將身體的狀態調整到最佳。他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目光死死鎖定通道盡頭外,一個被巨大木箱陰影籠罩的狹小死角!
就是現在!
趁著又一個箱子被撬開,潰兵們發出興奮的怪叫,注意力完全被金光吸引的瞬間,何雨柱動了!
他瘦小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和敏捷,如同一道貼著地面的黑色閃電,從通道口猛地竄出!沒有一絲猶豫,一個靈巧的翻滾,悄無聲息地鉆進了那個預選好的、被巨大木箱和一堆破爛油桶遮擋的死角!
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連殘影都難以捕捉!氣流灌注雙腿帶來的爆發力,讓他做到了這超越十歲孩童極限的動作!
他蜷縮在冰冷的油桶后面,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開,耳朵里全是自己血液奔流的轟鳴。他死死捂住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距離他不到五米的地方,就是那四個正在瘋狂搬運的潰兵!他甚至能聞到他們身上濃重的汗臭、硝煙味和……貪婪的氣息!
“快!動作麻利點!這箱金磚搬完,趕緊撬那幾個小箱子!里面指不定是啥寶貝!”
“媽的,這金磚真沉!”
“沉才好!一塊就夠咱們吃香喝辣一輩子了!”
沉重的金磚被拋進卡車后斗,發出悶響。何雨柱強迫自己冷靜,集中精神,意識沉入空間,同時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視線越過油桶邊緣。
眼前的一幕,讓他瞬間忘記了呼吸,忘記了恐懼,只剩下極致的震撼!
離他最近的地方,是三個剛剛被撬開蓋子的巨大木箱!箱蓋掀開,在遠處跳躍火光的映照下,箱內反射出足以刺瞎人眼的、純粹而厚重的金光!
金磚!全是金磚!
每一塊都像沉甸甸的城磚,長方厚實,棱角分明,表面帶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和鑄造留下的細密紋路!它們被整整齊齊、密密麻麻地碼放在箱子里,堆疊得嚴絲合縫!三個大箱子,如同三座散發著致命誘惑的金山!那純粹的金色,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壓垮靈魂的重量感,粗暴地沖擊著何雨柱的視覺和認知!
他前世在博物館隔著玻璃看到的金器,跟眼前這堆積如山的、散發著原始財富氣息的金磚相比,簡直如同砂礫之于高山!那種視覺和心靈上的雙重沖擊,讓他大腦一片空白,手腳冰涼,連思維都停滯了!
六十箱!王哥和茶館的傳言,竟然是真的!而且遠不止六十箱!旁邊還有幾十個同樣大小、封條完好的箱子!更遠處,堆著小山般的大量麻袋和印著日文標記的板條箱!隱約能看到“特級米”、“精粉”、“牛肉罐頭”的字樣!
糧食!堆積如山的糧食和罐頭!在這饑荒的年代,這同樣是救命的金山!
巨大的財富帶來的眩暈感只持續了一瞬,強烈的危機感立刻如同冰水澆頭!一個潰兵正罵罵咧咧地扛起一塊金磚,轉身走向卡車,目光不經意間掃向何雨柱藏身的油桶堆!
何雨柱猛地縮回頭,心臟幾乎停跳!
“媽的,累死老子了!”那潰兵嘟囔著,將金磚重重扔進車斗,并沒有發現異常。
機會!就是現在!趁著他們注意力都在搬運上!
何雨柱再沒有任何猶豫!他猛地從油桶后探出頭,雙眼死死盯住離他最近的那一箱敞開的金磚!意念如同開閘的洪水,瘋狂涌向意識深處的空間節點!
“收!給我收進去!”
嗡!
一股無形的、強大的吸力瞬間產生!目標——那一整箱金磚!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就在那四個潰兵的眼皮子底下,那滿滿一箱、碼放整齊、沉重無比的金磚,連同那個巨大的木箱,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抹去,憑空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個淺淺的、方方正正的壓痕,以及……揚起的細微灰塵!
“嗯?”正彎腰準備搬另一塊金磚的潰兵動作僵住了,疑惑地揉了揉眼睛,看著那個突然變得空蕩蕩的位置。
“箱子呢?!”另一個潰兵也發現了,失聲叫道,臉上寫滿了錯愕和驚恐!
“剛才……剛才明明在這兒的!那么大一個箱子!金子呢?!”第三個潰兵聲音都變了調。
“鬼……鬼啊!”最后一個膽子小的,看著那憑空消失的金磚留下的壓痕,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四個潰兵面面相覷,臉上血色褪盡,都被這超乎常理的詭異一幕嚇傻了!貪婪被巨大的恐懼瞬間取代!
何雨柱可沒時間欣賞他們的表情!巨大的眩暈感如同重錘狠狠砸在他的腦袋上!收取一整箱沉重的金磚,對剛剛煉氣一層、精神力還很弱小的他來說,負擔太大了!眼前陣陣發黑,耳朵嗡嗡作響,感覺腦袋像要炸開一樣!
但他知道,不能停!混亂中,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強忍著劇烈的頭痛和惡心,何雨柱布滿血絲的眼睛,如同餓狼般盯住了旁邊第二箱敞開的金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