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虎奪食,險死還生!
“收!”
何雨柱心中再次發(fā)出無聲的嘶吼!意念如同榨干最后一絲力氣般瘋狂催動!
嗡!
第二箱敞開的、同樣碼滿金磚的巨大木箱,在四個潰兵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再次憑空消失!原地依舊只留下一個方正的壓痕和飛揚的塵土!
“啊——!”一個潰兵終于崩潰了,發(fā)出一聲非人的尖叫,手里的撬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轉(zhuǎn)身沒命似的朝卡車駕駛室跑去!“鬼!有鬼!快跑!快開車!”
“我的金子!我的金子啊!”另一個潰兵狀若癲狂,撲向剛才箱子消失的地方,雙手徒勞地在空中抓撓,仿佛想把消失的金子抓回來。
“邪門!太邪門了!”剩下兩個也嚇破了膽,哪還顧得上什么金子罐頭,連滾爬爬地跟著往卡車方向逃竄。
恐懼如同瘟疫般瞬間擊潰了這四個亡命徒!他們只想立刻逃離這個鬧鬼的角落!
何雨柱眼前陣陣發(fā)黑,劇烈的頭痛讓他幾乎昏厥,鼻腔一熱,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是鼻血!精神力透支了!但他看著潰兵逃向卡車,看著角落里剩下的幾十個完好無損、價值無法估量的木箱和堆積如山的物資,一股強烈的不甘和貪婪壓倒了眩暈!
不能讓他們開車!卡車開動,目標太大,會引來其他暴徒!而且,車上已經(jīng)裝了小半車的金磚和剛撬開的部分小箱子!
他猛地咬破舌尖,劇烈的疼痛刺激著即將崩潰的神經(jīng),帶來一絲短暫的清醒!他掙扎著,將最后殘存的一絲意念,狠狠投向那輛破舊的軍用卡車——連同車斗里已經(jīng)搬上去的幾塊散落金磚和幾個小箱子!
“給我收!”
嗡!
這一次的吸力明顯弱了很多,帶著一種力不從心的遲滯感。那輛破卡車連同車斗里的東西,猛地晃動了一下,車身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但并沒有像木箱那樣徹底消失,只是……變得極其模糊、透明了一瞬!仿佛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
“啊!”駕駛室里剛打著火的潰兵嚇得魂飛魄散,怪叫一聲,直接推開車門滾了下來!
“車!車怎么了?!”另外三個潰兵更是嚇得魂飛天外!
就是這一瞬的遲滯和模糊!
何雨柱榨干了最后一點精神力,目標轉(zhuǎn)換,不再強求收走卡車(他知道自己目前做不到),而是死死鎖定車斗里那幾個已經(jīng)被撬開、散落出來的小箱子!
意念集中!
“收!”
這一次,目標小了很多!那幾個小木箱連同里面散落出來的東西——幾件溫潤的玉器、幾卷泛黃的畫卷,瞬間消失不見!
“鬼!真有鬼!快跑啊!”四個潰兵徹底崩潰了,再也顧不上任何東西,連滾爬爬、哭爹喊娘地朝著遠離站臺的方向沒命狂奔,眨眼間就消失在黑暗和硝煙之中。
角落,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遠處站臺中央依舊瘋狂的廝殺聲、爆炸聲,以及……卡車發(fā)動機徒勞的空轉(zhuǎn)聲。
噗通!何雨柱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癱倒在冰冷的油桶后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鼻血滴滴答答落在身下的泥土里,腦袋像是被無數(shù)根鋼針反復(fù)穿刺,劇痛無比,眼前金星亂冒,看東西都帶著重影。
透支!嚴重的精神力透支!空間收取的能力,遠比他想象的消耗更大!收取兩箱沉重的金磚和幾個小箱子,幾乎抽干了他!
他蜷縮在黑暗中,劇烈的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腦袋生疼。汗水、血水混合著灰塵,糊了滿臉,狼狽不堪。但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狂喜,卻如同巖漿般在虛弱的身體里奔涌!
成功了!他做到了!雖然過程兇險萬分,差點精神崩潰,但他搶到了!兩箱金磚!還有那幾個小箱子里,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玉器和字畫!那是足以改變一家人幾輩子命運的潑天財富!
他貪婪地看了一眼角落里剩下的幾十個大箱子和堆積如山的糧食罐頭。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貪心了。精神力已經(jīng)枯竭,再來一次,他絕對會當場昏死過去,甚至變成白癡!而且,潰兵的尖叫和卡車的動靜,隨時可能引來其他暴徒!
必須立刻離開!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疲憊和頭痛。何雨柱咬著牙,用木矛撐著地,掙扎著想站起來。身體軟得像面條,眼前一陣陣發(fā)黑。他顫抖著手,從懷里(意念從空間取出)摸出那個葫蘆瓢,里面盛滿了清澈甘冽的空間溪水。
他仰起頭,咕咚咕咚將半瓢水灌了下去!
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涼瞬間從喉嚨滑入胃中,隨即如同甘霖般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透支的細胞仿佛久旱逢甘霖,貪婪地吸收著這蘊含微弱靈氣的溪水!劇烈的頭痛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雖然依舊隱隱作痛,但已經(jīng)可以忍受。酸軟無力的身體也恢復(fù)了一絲力氣,眼前的金星和重影也消散了不少。
好水!這空間溪水簡直是救命神泉!
何雨柱精神一振,不敢耽擱。他收起葫蘆瓢,握緊木矛,最后看了一眼那堆積如山的財富和仍在燃燒混亂的站臺,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貓著腰,像來時一樣,借著陰影和障礙物的掩護,朝著來時的豁口方向,悄無聲息地潛行而去。
這一次,他更加謹慎。精神力透支后,感知力下降了不少,他必須加倍小心。
就在他快要接近豁口時,異變陡生!
一個黑影猛地從旁邊燃燒的車廂殘骸后撲了出來!帶著一股濃烈的酒氣和血腥味!
“小崽子!把東西交出來!”一個滿臉橫肉、眼睛赤紅的暴徒,手里拎著一把滴血的菜刀,顯然是殺紅了眼,看見落單的何雨柱,立刻把他當成了肥羊!他剛才隱約看到何雨柱從角落方向出來,認定他撈到了好東西!
寒光閃閃的菜刀帶著風(fēng)聲,當頭劈下!速度極快!
何雨柱瞳孔驟縮!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他剛剛恢復(fù)的一點力氣和精神,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做出完美的閃避!躲不開!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生死關(guān)頭!煉氣一層帶來的身體本能反應(yīng)救了何雨柱一命!他幾乎是憑借著肌肉記憶,身體猛地向后一仰,同時手中的木矛下意識地由下往上狠狠一撩!目標不是暴徒的身體,而是他持刀的手腕!
噗嗤!
木矛尖銳的矛頭,在何雨柱灌注了微弱氣流的全力一刺下,竟然異常精準和迅猛!帶著破風(fēng)聲,狠狠扎進了暴徒持刀的手腕!
“啊——!”暴徒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劇痛讓他手中的菜刀脫手飛出!他捂著手腕,鮮血瞬間涌出,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瘦小的孩子。
何雨柱也被這反擊的效果驚了一下,但他反應(yīng)極快!趁著暴徒吃痛愣神的瞬間,他猛地拔出木矛(帶出一蓬血花),也顧不上矛頭還滴著血,轉(zhuǎn)身沒命似的朝著豁口外狂奔!用盡了吃奶的力氣!
“小兔崽子!我宰了你!”身后傳來暴徒瘋狂的咆哮和追趕的腳步聲。
何雨柱頭也不回,像只受驚的兔子,沖過豁口,一頭扎進外面更加黑暗混亂的街巷!他專挑狹窄、堆滿雜物的胡同鉆,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和瘦小的身體優(yōu)勢,七拐八繞,終于將身后那憤怒的咆哮和腳步聲遠遠甩開。
直到確認徹底安全,他才靠著一堵冰冷的斷墻,滑坐在地,劇烈地喘息著。心臟狂跳得像是要炸開,喉嚨里滿是血腥味。剛才那一矛……他差點殺了人!恐懼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他顫抖著抬起手,看著木矛尖上尚未干涸的暗紅色血跡,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猛地干嘔起來,卻什么也吐不出。
黑暗的街巷里,遠處火光依舊,槍聲零落。十歲的何雨柱蜷縮在冰冷的墻角,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觸摸到死亡的冰冷和亂世的殘酷。他握緊了染血的木矛,也握緊了懷里的葫蘆瓢。力量!他比任何時候都渴望更強大的力量!不是為了掠奪,而是為了在這吃人的世道里,守護住自己拼命搶來的希望,守護住那個搖搖欲墜的家!
他掙扎著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血污,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四合院,步履蹣跚卻又無比堅定地走去。身后,西直門火車站的火光,映照著他瘦小卻拉得長長的、孤寂而倔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