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律所，我把所有的材料都交給助理，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這案子還沒完，你們一定要幫我守住底線。”
他眼圈泛紅，瞪大眼，滿是不舍：
“宋律，你真的要離開法律界嗎？”
我點頭，正式提交辭職書。
不到半天，律所官號就發出通告：
“宋知予主動辭職，我司已與該律師終止合作”。
當天，我的辭職聲明沖上熱搜。
那幫罵過我的網友，一片狂歡：
【律師界毒瘤終于滾了，司法界今天放晴！】
【一邊洗殺人犯一邊哭委屈，戲精滾回戲劇學院！】
【律師證早點燒掉吧，免得再拿去洗血證物！】
有個賬號發了視頻：
蒙面人拿著油桶，把我照片貼在律師證上澆上汽油，嘴里罵著“正義不容玷污”。
“轟！”
一把火，律師證和我的臉，通通燒成了灰燼。
下面連連點贊。
瀏覽量不斷升高。
甚至連謝無染，也再后面點了個心。
最過分的是，甚至有人直接出面，在律所辦公室樓下，砸了我的車。
由于是監控死角，連誰干的都找不到。
警察也只好安慰我自己當心點。
坐在頭等艙休息室，喝著果酒，我心態已經平靜下來，已經不想回應這些輿論風波。
助理發來一個直播鏈接：
畫面中，程如曦身穿米白西裝，淡妝，聲音哽咽，眼睛里卻根本沒有眼淚：
“宋律的離開，是法律界的遺憾……她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和后輩。”
說完還對鏡頭深深鞠了一躬，端的是一副高風亮節的樣子。
彈幕一片哀悼：
【程檢察官真的好善良，還替對家發聲！】
【宋知予不配，周姐才是真正的法律白月光！！】
我輕輕一笑：
程如曦太懂怎么操作輿論了。
而此時此刻的我，根本不想再和她玩。
只想回家。
飛機落地，剛出VIP通道，就看到熟悉的賓利停在一旁。
奶奶見到我，一句話沒說，直接沖過來把我抱了個滿懷。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奶奶的聲音太溫柔，她的懷抱太暖。
他們沒人提網上喧囂的各種傳言。
回到這里，終于回到家。
我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
放聲大哭。
爺爺一邊遞紙巾一邊敲拐杖：
“做律師有啥好的！被罵被打，還被冤枉。我們家阿予什么樣的人，我們能不知道嗎？！”
晚飯桌上，奶奶親自下廚。
爺爺已經把新車鑰匙擺在桌上，
“工作受氣就別干了，別說新車，環游世界、游學一輩子，爺爺奶奶也供的起你！”
晚上，我窩在奶奶懷里。覺得連被子的味道，都好安心。
她輕輕摸著我頭發：
“阿予，跟奶奶說，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抿唇，把兩輩子的委屈全盤托出。
奶奶沉默，直抹淚。
隔壁偷聽的爺爺沖進來，敲著拐杖怒吼：
“我這就去找老戰友，非得把那兩個王八蛋的妖孽根兒給揪出來！”
爺爺奶奶徹底放任我，去環游歐洲。
第四個月，我站在法國香波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