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拿著,米其林餐學院頒發的藍帶廚藝大師證。
我原本并不打算當廚師,但做飯,真能療愈人心。
奶奶總說,
“廚房是熱的,心才不會冷。”
以前謝無染夸我燒得好,不如辭職回家生孩子的時候,我笑著說好,沾沾自喜。
現在想起來,真可笑。
男人怎么值得我做飯?我只會為自己煮湯。
這一世,我重新戴上圍裙,是為了自己。
我在布拉格城堡買了家舊咖啡館,重裝開業,生意火爆。
冬日的午后,我端著自制的海鹽焦糖布丁,坐湖畔發呆。
助理的名字跳出來。
我心跳一頓,以為是又出事了。
沒接到。
結果,他居然跨越大半個地球,人就飛過來了。
他站在我新開的咖啡館門口,看著滿墻玫瑰,眼神發怔:
“宋律,你真的走出來了。”
我端著咖啡給他,一邊擦手:
“別這么叫我,我退圈了。”
助理看了我一會兒,才慢慢說:
“那個死刑案……嫌疑人認罪了。”
我手指一頓,
“什么?!”
怎么可能。
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嫌疑人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求幫助。
他堅持自己無罪,并沒有傷害對方。
助理遞給我一份簽字文件,
“你記得程如曦檢察官嗎?她和嫌疑人溝通會見后,嫌疑人就認了。”
我翻開文件,熟悉的署名落款讓我一瞬間恍惚。
我問助理:
“那你還來找我干什么?”
“……我們、律所,”
助理一時之間有點結巴,
“想請你當特別顧問。”
我低頭看著咖啡杯,指節收緊。
當顧問,那不就是繼續出具意見嗎?
我不信跨越大半個地球,小助理只為了給我一個壞消息、和請我回去當顧問。
他難道是有什么其他苦衷?
我搖頭,聲音很輕,語氣卻果斷:
“我現在經營餐廳,還要回國看家里兩個老人,實在騰不出精力來做什么顧問。”
“你確定,只是為了我這個‘前大律師’的名聲?”
小助理表情一滯,眼角壓著一股愁容:
“我知道……可這個案子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端起茶杯,盯著他:
“你老實告訴我,為什么你們非要我回來做顧問?我之前把所有資料都給你們了,按理說,你們該能辦下去。”
小助理低頭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一副下定決心的模樣:
“好吧宋律師,我說實話。是因為京都最大的能源集團總裁放話,只要哪家律所能讓你出任這起案件的顧問,就會和那家律所,簽署一份上億的長期合作協議。”
我手指頓了頓,杯中的茶濺出些許。
一瞬間,所有線頭都串了起來。
那個最大能源集團的總裁,不就是謝無染的“好兄弟”?
他一直看不起我,明里暗里都覺得我高攀了謝無染。
現在卻突然“點名要我”?
呵,他絕不可能突然轉性。
小助理看我臉色,試探地說:
“可這個案子也確實重要,終歸是一條人命……不然,宋律你就當是把這個案子走完?你之前查得那么深入,這條命,也算你親手護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