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焱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婚禮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他修長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扣住祁川的手腕，力道大得讓祁川臉色發白。我站在祁景焱身后，
看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狼狽的模樣。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哥...你..."祁川艱難地開口。"叫大嫂。
"祁景焱冷聲打斷，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現場賓客全都瞪大了眼睛，空氣仿佛凝固。
閃光燈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舉著手機記錄這戲劇性的一幕。余佳佳癱坐在椅子上，
臉色慘白如紙，精心打理的卷發此刻凌亂地貼在臉上，像個滑稽的小丑。
"不...不可能..."祁川終于掙脫開來，踉蹌著后退幾步，
"她是什么時候勾搭上你的？！"他猛地轉頭瞪向我，眼里全是猙獰的恨意："何馨妍，
你早就計劃好了是不是？你早就想報復我！"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
祁景焱卻在這時低笑了一聲。他伸手，輕輕撫上我的后腰，指尖的溫度透過婚紗傳來，
讓我微微一顫。"祁川，"他嗓音低沉，帶著幾分嘲弄，"以后說話放尊重些，
更何況是我先喜歡她的，懂了嗎？"我怔住，轉頭看向祁景焱。他垂眸看我，
漆黑的眼底藏著某種我讀不懂的情緒。記憶突然翻涌而來。十年前，畢業晚會上，
我喝多了酒，迷迷糊糊地靠在一個人肩上。"祁景焱..."我嘟囔著，
"你怎么老是冷著臉啊..."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因為看著你的時候，
我得忍住不笑。"在國外留學的時間，我會突然收到一個匿名寄來的包裹，
里面是胃藥和養生的茶，還有一張紙條："別總吃泡面。"我當時以為是祁川寄的，
還感動了好久。三個月前，我和祁川的訂婚宴上，祁景焱作為祁家長子，站在角落里，
手里端著一杯酒，目光卻一直落在我身上。我那時以為他只是不習慣這種場合。
可現在..."你..."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祁景焱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腰，像是在安撫，又像是某種無聲的宣告。"何馨妍，
"他低聲說，聲音只有我能聽見，"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在你取消婚約的第二天，
就提出要娶你？"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祁川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臉色瞬間扭曲："哥！
你瘋了嗎？！這種女人也值得你——""啪！"祁景焱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力道大得讓祁川直接摔倒在地。全場寂靜。祁景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聲音冷得像冰："我再說一遍，叫大嫂。"祁川捂著臉，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的屈辱。
“何馨妍，你以為攀上我哥就能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告訴你什么？
"我微笑著打斷他，抬手示意工作人員，"不如先看看這個？"大屏幕突然亮起，
播放的畫面讓全場瞬間沸騰——視頻里，祁川摟著余佳佳的腰，
在她耳邊輕語："等拿到何家的投資，
我就甩了那個蠢女人..."日期顯示是我們訂婚后的第二周。"這...這是假的！
"祁川猛地轉向臺下賓客，"這是合成的！何馨妍在污蔑我！"我輕笑一聲，
從手包里拿出一個U盤："要看看更多'合成'的視頻嗎？比如你們在我生日那天，
在我的公寓里...""夠了！"祁夫人猛地從賓客席上站起來，精心保養的臉上怒容畢現。
她一身高定旗袍，脖子上掛著價值連城的翡翠項鏈，可此刻的表情卻猙獰得像個市井潑婦。
"祁景焱！"她聲音尖銳，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你就是這樣縱容外人羞辱你弟弟的？！
"全場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祁景焱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只是輕輕握住我的手，指腹在我掌心摩挲了一下，像是無聲的安撫。"母親，"他聲音很輕，
卻冷得像冰，"您確定要在這里討論家事？"祁夫人臉色驟變，
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微微發抖。她當然知道祁景焱這句話的威脅——他手里握著什么，
她比誰都清楚。但眾目睽睽之下，她不可能退縮。"家事？"她冷笑一聲，
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到臺前，指著我的鼻子，"這個賤人當眾羞辱祁川，你還護著她？
景焱，你是不是被她灌了迷魂湯？！"臺下賓客倒吸一口冷氣。我還沒開口，
祁景焱已經低笑了一聲。他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內袋里掏出一個信封，
遞給旁邊的司儀："放給大家看看。"祁夫人瞳孔驟縮："你——"大屏幕亮起，畫面里，
祁夫人正將一疊厚厚的現金塞給一個醫生，
聲音清晰可聞："何馨妍的體檢報告要改成不孕不育，我要讓她在我們祁家永遠抬不起頭！
務必做得天衣無縫。"全場炸了！祁夫人臉色瞬間慘白，
踉蹌著后退兩步："這...這是合成的！祁景焱，你竟敢污蔑我？！
"祁景焱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需要我把這位醫生請到現場嗎？他已經在警局做了筆錄。
"祁夫人渾身發抖，精心打理的發髻散落了幾縷，狼狽不堪。我站在一旁，
看著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貴婦人此刻的模樣，心里竟有一絲憐憫——可惜，只有一絲。
"祁夫人，"我輕聲開口，"您為了逼我退婚，真是煞費苦心啊。"她猛地抬頭瞪我，
眼里全是怨毒："何馨妍！你別得意！我告訴你，祁家——""祁家現在是我說了算。
"祁景焱冷聲打斷，"母親，您年紀大了，該退休了。"他抬手示意，兩名保鏢立刻上前，
一左一右"扶"住祁夫人。"送夫人回老宅休息，"祁景焱淡淡道，"沒有我的允許，
不準踏出大門一步。"祁夫人終于崩潰了，歇斯底里地尖叫："祁景焱！我是你母親！
你怎么敢——"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祁景焱終于看向了她，那眼神冷得讓她瞬間噤聲。
"我只有一個母親，她已經死了三十年了，你算什么東西？"他微微勾唇，
"祁家真正的外人是你和祁川，勸你還是想想怎么和他交代他的真實身份吧！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扇在祁夫人臉上。她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臉上的妝容糊成一團，哪里還有半點貴婦人的體面？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這驚天反轉震得說不出話。余佳佳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啊！我的孩子！
祁川哥哥...救救我們的孩子..."她捂著肚子從椅子上滑落，整個人蜷縮在地上，
淺色的禮服裙上赫然洇開一片刺目的鮮紅。她的手指死死揪住裙擺，指節泛白，
臉上掛滿淚水，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現場頓時亂作一團。"天啊！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