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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猛地下沉,半個月前,季景川帶我參加了一場宴會,有人跟他要了我。
我以為季景川會像以往無數(shù)次那樣教訓(xùn)那個人。
可他卻是笑著把我推了出去。
那一刻我忘了反應(yīng),只是愣愣的看著他。
他說:“明月,時硯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既然想要你,你就陪陪他,別讓我難做。”
那天我扇了季景川一巴掌,還說這輩子不想再看見他。
沒想到幾天后,我媽就查出了癌癥。
而我身邊,除了季景川,沒人能一下子借我五十萬。
我眼眶紅了,說話都語無倫次。
“景川,我媽她......她生病了,需要錢。”
“我求你,就這一次,我會還的,我一定會還的。”
我心臟像被針刺一般,疼得我快要喘不過氣。
暗戀季景川四年,在一起三年。
他說他是孤兒,從來沒有體會過愛。
所以,我把我所有的愛都給了他,還生怕給的不夠。
他的身份被拆穿后,我也信了他的解釋。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會把我推給別人。
季景川嘆了口氣,揉了揉我的頭,動作親昵,可說出的話卻寒意逼人。
“明月,你讓我怎么信你啊?當(dāng)初你也說過,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可最后要分手的不也是你嗎?嗯?”
我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
明明是他要把我送人,我才提分手的。
可現(xiàn)在倒像成了我的錯,好像我才是辜負(fù)他的那個人。
我氣得說不出話,渾身發(fā)抖。
這時,一個女人走了過來,是白微,季景川的小青梅。
她穿著黑色吊帶裙,熟練的一手搭在季景川的肩上,睨了我一眼,笑道:“你要多少錢?”
那語氣,好像我是出來賣的。
我下意識看向季景川,他渾不在意,修長的手指繞著白微的長發(fā)把玩。
“五十萬。”
我快要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了,那些譏笑把我淹沒,我頭皮發(fā)麻。
白微輕笑一聲,取下腕間的手表。
“我還以為要多少呢,這只表值一百萬,諾,撿到了就是你的。”
她手一揚,手表應(yīng)聲落入游泳池中。
季景川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我看向漆黑的水面,又看向白微,握了握拳。
“你說的,撿到了就是我的。”
“是啊,撿到了就是你的,不過,你要是搶得過的話。”
她話還未落,我就縱身跳入了泳池中。
但除了我,還有幾個服務(wù)員也爭先恐后的跳了進來。
白微那話的意思很明顯,這只表,誰都可以搶。
岸邊傳來哄笑,我眼里只有那只表,那是我媽的救命錢,我不能輸。
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跌倒在池水里,溺水的恐慌讓我本能的開始求救。
恍惚間,我看見了岸邊的季景川。
他雙手環(huán)胸,面無表情的看著在水中掙扎的我。
白微挽著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臉上是輕蔑的笑。
“這水池淹不死人的,你們看她那樣,蠢得可笑。”
“季總和白小姐才是天生一對,一個樂子而已,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正好這池水讓她清醒清醒,少做些春秋白日夢。”
我嗆咳出聲,慌亂中,手指觸摸到一個堅硬的物體,拿起來一看,是那塊手表。
我忍著肺部火辣辣的疼,手忙腳亂的爬向岸邊,手死死攥著那塊表。
有救了,我媽有救了。
我喜極而泣時,眼前出現(xiàn)一雙程亮的皮鞋。
我的視線順著皮鞋往上移,季景川雙手插兜,臉上的表情晦暗莫測。
我心里咯噔一聲,手往懷里移了移。
頭頂響起一聲譏笑,我聽見季景川不咸不淡的說道:“傅明月,你真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