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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臉上是水還是眼淚。
可我的心卻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快要窒息了。
我對上他的視線,輕扯唇角,“和你有關系嗎?”
季景川呼吸一滯,薄唇緊抿,漆黑的眸看不出喜怒。
可我知道,他在生氣。
氣什么呢?是氣我讓他丟臉了?
可是我們都沒有關系了啊。
我拽緊手表,爬出泳池,冷風吹來,我打了個冷顫。
季景川呼吸重了幾分,眸色沉了沉,“你這個樣子想去勾引誰?”
我知道現在的我有多狼狽,渾身濕透了,鞋還掉了一只。
我自嘲一笑,看向他,緩緩道:“季景川,我勾引誰,都不會勾引你。”
季景川臉色黑了黑,被我氣走了,走時他語氣冰冷的留下一句,“傅明月,我等著你來求我。”
我看著手中的表,笑了。
我已經求過他一次了,可是沒用。
季景川,以后,我再也不會求你了。
離開時,白微擋在了我面前,我下意識把手放在了身后。
“你說過,誰撿到了就是誰的。”
她捂嘴輕笑,眼里滿是不屑。
“是啊,我是說過,可現在我后悔了,不行嗎?”
我臉上血色盡褪,如墜冰窟,指甲嵌進了肉里卻毫無知覺。
“你說過的。”
我聲音顫抖,眼眶泛酸。
白微呵呵笑了起來,下一秒,她抓著我的胳膊神色陰狠。
“傅明月,不如我們打個賭吧,就賭季景川會救誰,要是你贏了,這塊表就屬于你了,可要是你輸了,你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還來不及拒絕,就被白微一把拽進了水池中。
水花四濺,有人在尖叫,有人在驚呼。
“白小姐落水了,來人啊,快救白小姐。”
這池水淹不死人,可我的脖頸卻被人掐著往水底摁。
呼吸堵在了胸膛,水從鼻腔倒灌進肺部,死亡又一次逼近了我。
意識消散前,我聽見白薇得意的笑道:“傅明月,你輸了,記得找個地方死干凈點。”
掐著脖頸的手消失了,我掙扎著從水里冒了出來,劇烈的咳嗽讓我差點失聲。
我抹了把臉上的水,看著季景川急匆匆的把白微放在水池邊,給她做人工呼吸。
白微臉色蒼白,吐出好幾口水,她偏頭喘息,正對上我的視線。
看著怔愣的我,她得意的笑了。
下一秒,她環上季景川的脖頸,仰頭吻上了他的唇。
我看著他們熱情激吻,所有人都在拍手起哄,池水里死了個人好像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或許,我從未了解過真正的季景川。
我正要走,卻發現手中的表不見了。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抬頭間,我視線驀然頓住。
那只救命表,此刻正在白微手上。
我氣血上頭,眼里只有那塊表。
“把表給我。”
我伸出手,向白微要那只表。
她卻一臉無辜的縮在季景川身后,“傅小姐,手表明明已經給你了,你為什么還要把我推進泳池,你就這么恨我嗎?”
我沒有理會她的倒打一耙,固執的要那塊表。
“白微,是你親口說的,誰撿到那塊表,那表就是誰的,我撿到了,它就該是我的,你憑什么搶回去?”
我鼻尖一酸,卻咬著唇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白微還在裝委屈。
“景川,她冤枉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最清楚的,一塊表而已,我既然已經給出去了,又何需搶回來。”
“你明明......”
“夠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季景川,他滿臉寒意,語氣冰冷。
“白微不是那樣的人,倒是你傅明月,為了一塊表就敢殺人,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我眼圈泛紅,心臟疼得快要窒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只知道,那塊表能救我媽的命,我要把它搶回來。
啪!
我左臉發麻,瞬間紅腫起來。
我愣愣的看著季景川,他冷聲道:“別在這兒發瘋,白微不欠你的。”
三年,他從未打過我,卻為了要殺我的白薇對我動手。
這一巴掌,徹底打散了曾經的愛意。
季景川,我后悔喜歡你了。
我被丟出了莊園。
身后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也關上了我僅存的希望。
突然,一束車燈打了過來,我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
“傅小姐,老板讓我來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