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在精神病院,看著妹妹的婚禮慶典直播。
突然一個衣衫破碎,滿臉是血的女人沖進了現場,對著妹妹磕頭。
“淺淺姐,我已經被人毀了,再也不可能跟你搶南覺哥了。”
“求求你,不要將我送到精神病院了,我一定聽話離南覺哥遠遠的!”
妹妹的新郎頓時暴怒,一腳將妹妹踹在地上。
“嫣夢生性膽小,純良無比,你怎么能如此對她!”
“我們江家不會允許你這樣惡毒的女人進家門!”
原本浪漫的婚禮成了一場笑話,妹妹被帶到了禁區受盡侮辱。
等我再次得到妹妹消息時,她幾乎喪失了求生意識,沒有任何生氣。
我滿心憤怒,逼迫院長簽下了出院通知書。
誰動了我的妹妹,我便他千倍償還!
1、
我歷經困難回到家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母親哭暈過去的場面。
妹妹從小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太陽,而現在卻被人折磨致死。
她為了去給妹妹討回公道,獨自前去江南覺的家里。
母親將妹妹的死訊告訴江南覺,他最開始一點都不相信。
而當陸嫣夢拿出了視頻,畫面之中,妹妹正乖乖的收拾著酒吧的前臺。
“云淺姐姐怎么會死的,這是我剛剛調來的酒吧監控畫面,姐姐正收拾東西呢。”
雖然妹妹在收拾東西,而她的動作卻無比的緩慢,臉上沒有常人的表情。
眼神之中滿是麻木。
而江南覺卻絲毫不在妹妹的精神狀態,他冷哼了一聲,滿是不屑。
“云淺最是狡猾,為了能得到我的原諒,竟然想出了讓親媽過來陪她一起說謊的招數。”
母親頓時怒不可遏,她激動的上前抓住江南覺的衣領。
“你這個惡魔,你讓我的女兒受盡折磨,被人侮辱。”
“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江南覺沒有絲毫對母親的憐憫,他一腳踹開母親。
“真正的惡魔另有其人,你應該去問問你的女兒,她都對嫣夢做過什么。”
“回去告訴云淺,最好不要再耍什么把戲,讓她好好再禁區里反省。”
“不然這輩子就都在禁區里待著!”
而陸嫣夢更是一臉的害怕,像是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阿姨,我知道你護女心切。”
“可是之前云淺姐姐對我的傷害是眾人有目共睹的。”
“所以,現在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陸嫣夢看著母親的眼神愈發的陰狠。
咎由自取四個字,她咬的極重。
母親瞬間想明白了陸嫣夢就是害云淺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她激動的抓住江南覺的手,想要說出真相。
可江南覺卻根本不想繼續和母親糾纏下去。
他皺著眉命令人將母親丟出了江宅。
就像是將什么垃圾丟進垃圾桶一般,好無憐憫,毫無尊重。
他冷言冷語的對保安下達命令。
“以后這個人在闖進江家,你們就不用干了。”
母親就這樣被人扔出了江宅,甚至因為保安的粗魯對待,將腰扭傷。
韌帶神經性損傷,腰下徹底沒了知覺。
等到母親清醒過來,我聽著她的闡述,心中像是燃燒著怒火。
此時妹妹已經安詳的睡在棺材里。
我站在外面,那小小的盒子里最不應該出現在里面的人,卻躺著里面。
我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她雖然表情安詳,可身上的大片淤青,已經紅色遍布的傷痕。
無一不在告訴我,她的生前到底都發生過了什么。
我輕輕撫摸上她的眉眼。
小的時候,她最愿意眨著她的大眼睛看著我。
一聲聲,甜甜的叫我哥哥。
可如今,她不會再說話了。
“淺淺,很疼吧?”
“沒關系,哥哥替你報仇。”
2、
我與云淺是一對龍鳳胎。
從小,妹妹就像是一個小太陽般照耀著我們家。
可以說有了妹妹,我們的家才算完整。
而我從小性格孤僻,甚至出現了精神異常。
父母雖然沒有放棄對我的照顧,但實在是因為控制不住我,他們才會將我送到精神病院。
可妹妹從沒有害怕過我,她會在我發病,用刀割傷手腕時替我包裹傷口。
會在我死死咬住嘴唇,忍住不讓自己傷害自己的時候,將她小小的手臂塞進我的嘴里。
她說,不想看到我自己傷害自己。
如果生來就是惡魔,她便是最為純凈的天使。
永遠用自己溫暖我,溫暖著別人。
所以她怎么可能會像陸嫣夢說的那樣,對她做出那么惡劣的事情。
我不相信。
而他們卻將我的妹妹,送進那種骯臟的地方受盡折磨致死。
我怎么可能讓他們繼續瀟灑的活著。
我最后握了握妹妹的手,冰涼的觸感告訴我這是我唯一要活下去的理由。
我捧著妹妹的骨灰回到家時,陸嫣夢和江南覺竟然來到了家里。
他們兩個人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一般,讓人將我家的房門拆了下來。
兩個人大咧咧的坐在家里的沙發上,等待著家中回來人。
江南覺看到我的第一眼有些震驚。
我和云淺長得非常相似,小的時候云淺梳著短發,我們兩個幾乎沒有什么差別。
“我聽說過你,你是云淺的龍鳳胎哥哥。”
我將懷中的小壇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隨后轉身看向他。
“你們今天來,是有什么事嗎?”
我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心中的嗜血因子馬上就要控制不住。
可我的腦海之中滿是妹妹的音容笑貌。
我扣著自己的手,讓我鎮靜下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不能輕易的動手。
而江南覺顯然沒有察覺到我的一樣。
或許是妹妹從來沒有和他說過我的病,他認為我像云淺一樣好欺負。
江南覺冷笑了一聲,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不是說云淺死了嗎?我看你這個做哥哥的也沒有難過啊!”
“我就知道,云淺那個狡猾的女人是騙我的。”
陸嫣夢輕笑了一聲,她跟著江南覺嘲諷著說道。
“南覺哥哥,我云淺一向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不然我們也不會被她的表面善良欺騙。”
江南覺冷哼,他突然察覺到了我一直守著壇子。
“這壇子不會是云淺給你從我們江家偷得吧?”
“里面裝的什么東西。”
他說著便要搶奪。
我冷眼掃了過去。
“這是我母親準備給你賠罪的禮物。”
3、
江南覺的手停在半空,眉頭微皺。
“賠罪?”
陸嫣夢立刻湊上前,嬌聲道。
“南覺哥,小心有詐。云淺一家人都詭計多端,誰知道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我緩緩撫摸著骨灰壇,指尖感受著冰涼的瓷面。
“江少爺不是一直想要我妹妹認錯嗎?她之前說,要把最珍貴的東西獻給您。”
江南覺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但更多的是傲慢。
“算她還有點良心。”
“稍等,屋子里還有個東西需要拿給你。”
我走到云淺之前住的屋子里,江南覺和陸嫣夢絲毫沒有感受到危險。
他們兩個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等著我拿給他們賠罪禮。
可哪有什么賠罪禮,是我給她們準備的送命禮。
我端著一個盤子從云淺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江南覺正仔細的端詳著壇子,他有些疑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他伸手就要掀開壇蓋。
“南覺哥!”
陸嫣夢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這種粗活讓我來。”
她朝我投來一個陰毒的眼神,猛地掀開了蓋子。
一捧灰白色的骨灰靜靜躺在壇中。
陸嫣夢的尖叫聲幾乎掀翻屋頂。
她踉蹌著后退,打翻了茶幾上的水杯。
“這、這是......”
江南覺臉色驟變。
他看出了里面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看到我出來,他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亮光,走到了他壇子面前。
“這是我和云淺從小最喜歡吃的東西,藕粉。”
“需要用這種壇子密封保存,然后在用開水沖開喝。”
“可能江少爺和陸小姐從沒有見過,才會有些害怕吧。”
我冷眼掃到陸嫣夢的身上。
“剛剛陸小姐為什么這么害怕,是想到什么了嗎?”
陸嫣夢頓時語塞。
她知道我的妹妹早就死了,所以她才會想到這是我妹妹的骨灰。
陸嫣夢尷尬的咳了兩聲。
“沒什么,我只是看到了壇子上的小蟲子有些害怕而已。”
我冷笑了一聲,將盤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拿著壇子走到了廚房。
“江少爺,陸小姐,我幫你們沖點藕粉喝。”
開水壺正在燒著水,轟隆隆的聲音讓陸嫣夢的心始終懸在嗓子眼。
她看向廚房,卻發現我正帶著笑意看向她。
她更加的不安,抓住江南覺的手,她顫抖的說道。
“南覺哥,我覺得那個云深怪怪的,不如我們先走吧。”
江南覺也有些奇怪的預感。
他剛想點頭,我便從廚房走了出來。
兩碗晶瑩剔透的藕粉被我端了出來,放在他們的面前。
“藕粉好了,你們可以嘗嘗我母親的手藝。”
我冷眼看向陸嫣夢,她下意識的聽從了我的話。
端起碗喝了一口。
我又看向江南覺。
“江少爺,這個盤子上,是我妹妹特意交代要我交給你的。”
他伸手,將盤子上一直蓋著的白布拿了下來,而里面赫然是一張死亡報告。
他瞬間嚇得將死亡報告扔在地上。
連話都有些說不清。
“這,這是什么東西?”
而原本臉上帶著笑容的我,表情早已變得猙獰不已。
一把匕首出現在我的手上。
我毫不猶豫的將匕首插進江南覺的肩膀。
“江南覺,看清楚了嗎?那是我妹妹的死亡報告。”
轉而我又看向陸嫣夢,笑的無比滲人。
“陸小姐,我妹妹的骨灰,好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