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
連帶著,也淋濕了我的心。
我終于下定決心,要離開沈墨知。
摸索著收拾了幾件衣服。
沈墨知送給我的那些盔甲與寶劍,我一件也沒帶走。
只是將那些物件歸至一處。
準備離開時。
卻聞到獨屬于林拂雪身上的異香。
她站在我面前,語氣不屑:
“區(qū)區(qū)一個神算子,竟想阻攔我的好事?可笑!”
鼻尖忽地聞到一股濃重香氣。
林拂雪俯身在我耳側(cè),呵氣如蘭: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么要接近沈墨知?”
我站在原地,攥緊拳頭沒有說話。
她輕嗤:
“自然是因為,我的主人看上了他的命數(shù),想要換命罷了。”
“我萬萬沒想到,你會看出我是他的劫難。”
她在我面前踱步,饒有趣味看著我。
“這些,已經(jīng)與我無關(guān)了。”
我輕聲說。
“是嗎?”她反問我,“我倒不信!”
一股濃重血腥氣將我包裹。
林拂雪嗓音凄厲:
“晚漁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傷我?”
沈墨知急匆匆進來。
我被一股力道踹中心口,吐血不止。
“姜晚漁,我真是看錯你了!”
清脆巴掌聲在營帳里猶為響亮。
我只是捂住自己滾燙的左臉,沒為自己辯解一句。
“來人,將姜晚漁逐出營帳,罰她在外面跪一晚上!”
“等明日早上,再把她接回來!”
“我倒不信了,塞北的寒夜還治不了她的歹毒心腸!”
沈墨知厲聲道。
這些話像一把鈍刀在我的心上反復切割,每一寸都磨得血肉模糊。
我神色黯淡,強撐著起身:
“不用你來,我自己去。”
一瘸一拐摸索走向外面時,他嘆了口氣,聲音有些無奈:
“給她拿個軟墊墊著。”
“她身子嬌氣,受不得苦。”
塞北晝夜溫差大,寒風呼嘯。
我跪了半個時辰,終因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感覺有個人將我摟緊懷里,嗓音顫抖:
“阿漁,我來晚了。”
.......
我離開后。
沈墨知和林拂雪入了洞房。
看著林拂雪的臉,他心里涌上一股不安。
想起塞北夜晚寒涼,他還是心軟了,命人將我叫回來。
屬下卻驚慌來報:
“將軍,并未發(fā)現(xiàn)姜姑娘的蹤跡......”
沈墨知瞳孔驟然緊縮:
“怎么可能?”
“晚漁一定還在生我的氣,我自己去找!”
他不顧林拂雪的哀求,將她拂開,到外面找我。
外面卻空無一人。
只有那個尚有一絲余溫的墊子,孤零零躺在地上。
沈墨知攥緊墊子,剛要去營帳找我。
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直扎在他的腳邊。
隨后,萬箭齊發(fā)以迅雷之勢向他襲來。
“掩護將軍!”
屬下驚慌失措將沈墨知圍在中間。
沈墨知卻不由自主想到我。
想起我說不定在哪里,正在忍受著漫漫寒夜帶來的折磨。
那瞬間,沈墨知心如刀絞。
刀光劍影中,他不合時宜想起之前與我相處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