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起行李箱走到門口，顧笙房間的門緊閉著，里面隱約傳來令人作嘔的聲響。
“媽，”我走到廚房門口，聲音有點啞，“我走了，要去軍校面試。”
媽媽的眼圈紅了，塞給我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飯盒。
“路上小心。”
“嗯，你也照顧好自己。”
我接過飯盒，沒回頭，拉著行李箱，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出了顧家的大門。
這里，我再也不要回來了。
不多時，就到了我面試軍校的日子。
從小我就有從軍的夢想，如今終于只差這一步，心里格外激動。
然而正當我準備走進考場，一聲暴喝在身后響起。
“林玲！”
我猛地回頭，是顧笙。
他臉色鐵青，幾步就沖到我面前。
“跑？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
他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仿佛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你個偷了全班一百八十萬的小偷，也敢往這站？”
周圍等待面試的目光齊刷刷刺過來。
“放開！”
我壓著嗓子吼，不想在這里鬧大。
“我說了錢不是我拿的，是你們自己揮霍無度！”
“放屁！”
顧笙將手里的一沓子文件摔到我面前。
“看清楚，你媽的賬戶去年年底多了整整十萬，這是哪兒來的？是不是你挪用班費！”
那截圖模糊不清，連賬戶名都看不清，顧笙就這么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顧笙，你有完沒完？那是我打工攢起來轉給我媽的！”
“打工？就你？”
他嗤笑一聲，滿臉的輕蔑。
“你一個保姆的女兒，打什么工能攢十萬？騙鬼呢！我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猛地用力把我往旁邊一推。
我被臺階一絆，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后倒去，慌亂中我下意識伸手想撐住地面。
“咔嚓！”
一聲清晰得可怕的脆響從手腕傳來。
我悶哼一聲，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啊！打人了！”
人群里有人在尖叫。
顧笙也愣住了，看著我的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即被更深的蠻橫取代。
“裝什么裝，苦肉計是吧！”
“讓開，都讓開！”
一個教官分開人群走過來，快速檢查了我的手腕。
“骨折了。”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顧笙。
“你是什么人？為何在這里動手？”
“我沒動手，她……她自己摔的。”
“就是他推的！”
旁邊有目擊者立刻指認了顧笙。
“這位同志，”教官站起身，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不管你們有什么糾紛，但在這里動手傷人，性質惡劣。”
“這位考生，受傷了，面試恐怕……。”
他看向我，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我如遭雷擊，顧不上手腕鉆心的疼，掙扎著想站起來。
“教官，我準備了那么久！是他推我，是他誣陷我……”
“夠了！”
就在這時，一個嬌柔卻又強硬的聲音插了進來。
蔣子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精致的妝容有點花。
“玲玲，阿笙也是氣急了，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