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瞬間站了起來，她神情有些慌張，“哀家……”
她腦中過了無數的畫面，難怪這些年李相吟不與她親近。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這是埋藏在李相吟記憶中的最深刻的痛。
那時，她才幾歲，就撞見了自己的母親與皇叔做著……
“你什么……時候知曉的？”太后看著李相吟的目光，她不想再狡辯。
“七、八歲的時候吧！”李相吟回憶過往時，心中難免難過。“母后，這是出賣身體幫朕？”
她緊緊地看著太后，這是在幫過去的李相吟問出多年來心中的疑問。
面對女兒的質問，太后無法回答。
她不知道如何向李相吟解釋。
甚至不敢與李相吟對視。
李相吟緩緩地起身。
“皇帝，你這是做什么？”太后注意到李相吟要下床，立刻阻止她。
太后在李相吟面前有些羞愧，“你會覺得母后很下作嗎？”
她很在意她在李相吟的心中的位置。
她沒想過李相吟早就知曉這件事。
“你很不容易。”李相吟拍了拍她的手，她能理解。
可真正的李相吟能理解嗎？
這是為了謀權的手段。
就算摻雜了一絲情感，太后這么冷靜的人也會控制好度。
李相吟一句平淡的話，卻讓太后心中暖暖的。
這么多年的忍辱負重并未白費。
她的女兒真的長大了，也終于能理解她了。
眼尾的一顆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那堅韌的性子此刻也變得軟弱了幾分。
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吟兒，母后不打擾你休息了。”
李相吟微微頷首。
太后慢步走出寢殿，看到守在門口的南瑾。
警告著她，“好好伺候陛下，否則你該知曉有何下場。”
南瑾微微低頭，她注意到眼尾有些濕潤。
她受到了威脅，心中有些不甘。
但念在家中情況，她不得不妥協。
南瑾望著太后離去，便跟著小久子進了殿內。
“誒呦……我的陛下，我的祖宗。”小久子跑了到床前，“陛下，您得躺著。”
李相吟一把推開了小久子。
小久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心頭一驚，怎么這么大力？
“你看吧！朕沒事。”李相吟從床上下來。
那顆藥丸已經完全吸收，她此刻身輕如燕，仿佛回到從前。
【宿主體內的雜質已經通過汗腺排了出去。】
李相吟真想給系統翻個白眼。“太醫都說了朕的身體變好了。”
她的視線掃到了遠處站著的南瑾。
南瑾看到他沒事，便也放心了。
有了太醫的話，他真的是中了合歡散。
不過，她沒想到李相吟極力地克制自己。
除了強吻并未對自己做什么。
他真的在極力地克制自己。
想到這里，南瑾覺得李相吟或許也沒有那么不堪。
他或許在裝聾作傻，韜光養晦，保存實力。
等待適合的時機，一舉爆發。
“小久子，你先出去。”李相吟覺得有些必要跟她解釋一番。
“陛下……”小久子跪在了李相吟的腳下，“奴才不出去，奴才害怕……”
李相吟嘴角抽抽，“滾……出……去……”她怒斥了一聲。
“是。”小久子身子一激靈，連跑帶爬地跑了出去。
“那個……阿瑾，朕剛才……反正……對不起。”李相吟一邊撓了撓臉頰，一邊說。
道歉？
南瑾狐疑地看著李相吟。
這家伙還會道歉。
【恭喜宿主獲得2點好感度，200積分。】
【目前，好感度-67，積分16800。】
茂茂聲音變得更加興奮。
【宿主漸入佳境，未來可期。】
被一個新手系統這么說，李相吟有些無語。
“希望你增加業務能力。”李相吟在腦中調侃著。
南瑾臉蛋微紅，“剛才太醫說了，臣妾知曉。”
臣妾？
她竟然主動說臣妾？
李相吟心里樂開了花。
“朕讓小久子將偏殿收拾出來，你住在那里吧！”李相吟見她并不排斥，就慢慢靠近，“你也看到了，這深宮之中還有人想要害朕。”
南瑾明白，這宮內院很可能混進了其他人的眼線。
尤其那張相一派。
他以為南瑾懷有身孕，若是給李相吟下藥，與南瑾發生關系。
很可能會危及到腹中胎兒。
這是借著李相吟除掉南瑾肚中的皇嗣。
“全憑陛下安排。”南瑾窺視著李相吟，他長相俊朗。
雖身材不算高大，但至少這臉像極了太后，甚是俊秀。
或許，她也不算吃虧？
……
南瑾要被封為皇后之事，迅速地傳播出去。
世家憤憤不平，尤其這楚家。
這楚家可是李相吟的母族，他竟然要立其他人為后。
國舅爺楚元第一個不愿意。
太后早就與他商議好了，讓楚琳當皇后。
可眼下，太后竟然縱容陛下至此。
他下朝之后直接去永壽宮見了太后。
“參見太后娘娘。”
太后瞥了他一眼，“行了，哥哥，都是自家人。”
平時不見他行禮，這個節骨眼卻來行禮。
他這個哥哥的目的，太后一直知曉。
他就是要權傾朝野。
礙于攝政王和張相，他并不敢冒頭。
國舅爺一聽太后喚了一聲“哥哥”，他便自己的站了起來。
可太后還是沒看他，擺弄著手里的盆栽。
她拿著剪刀剪著枝葉。
“妹妹說的是。”國舅爺倒是圓滑，給個桿就順桿爬，“我們才是至親。”
這拉近乎的功力越來越嫻熟。
“不知妹妹還記得當年的承諾？”國舅爺試探地說。
“嗯？”太后抬眸，并且放下了手中的剪子。
“不就是楚琳入宮嗎？”太后緩緩地站起，看著筆直的國舅爺。
“是……”
“陛下已經答應了，讓他入宮。”太后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國舅爺聽到“入宮”二字，心里有底了。
“那這皇后之位還是我們楚家的嗎？”國舅爺追著問。
“老遠就聽到舅舅在操心朕的婚事了。”李相吟揮手讓伺候的太監和宮女都下去，獨留了海棠姑姑一人。
“參見，陛下。”國舅爺只是微微躬身，并未行大禮。
李相吟怒視著國舅爺，“這是什么禮節？”
國舅爺心頭一驚，他平時就是如此？
“皇帝，這畢竟是你舅舅。”太后輕聲提醒。
“就因為是朕的舅舅，更該守這尊卑禮節，否則其他人更不在意朕了。”
李相吟的話頓時給國舅爺挖了個坑。
無奈的國舅爺只能對李相吟行了大禮。
可他還沒想到李相吟的話其實在告訴他，她們是皇家的人，她姓李。
“參見，陛下。”
“起吧！”李相吟冷冷地說。
“謝陛下。”
李相吟打量著國舅爺，“舅舅這是想怎么插手朕的婚事？”
“臣聽說陛下要立南家那位為后。”國舅爺見她面色嚴肅，所以聲音逐漸降低。
“有何問題？”李相吟冷凝著眸子，質問著國舅爺。
“陛下，您可別忘了您是……”
“怎么？楚元，你這是在威脅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