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
這可是李相吟第一次直呼國舅爺的名諱。
“皇帝。”太后拉了下她的手臂。“那是你親舅舅。”
太后生怕李相吟說話過激。
他們還需要母族的支持。
“母后,舅父的僭越是您一味的縱容,再怎么樣?兒臣姓李。”她加重了“姓李”二字。
沒錯,她身體里流著皇家的血脈。
太后嘆了口氣,“你舅父的話……”
“他的話不是威脅是什么?”李相吟轉而看向了國舅爺,“國舅爺,你倒是說說朕是什么?”
國舅爺聞言,身子不由得一怔。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是臣失言。”
若是李相吟是女子這件事被傳出去。
他們楚家也不會有好處。
說不好就是一同混淆皇室血統的罪魁禍首,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等等,陛下什么時候這么聰明了?
國舅爺微微抬眸,“是臣之過,請陛下責罰。”
李相吟長出一口氣,她先扶著太后坐下,隨后坐到了她的身邊。
“舅舅起來吧!”
國舅爺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皇后之事,舅舅莫要插手了。”李相吟語氣稍有緩和,是規勸,也是警告。
“陛下,這后位……”
李相吟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直接將國舅爺的話噎了回去。
“朕已經跟母后商量過了,這后位必是南瑾。”
“請陛下三思……”國舅爺仍不依不饒。“若這后位……”
“舅舅又在威脅朕了。”李相吟輕笑一聲,“你還能帶著楚家退回老家嗎?”
“那樣我們母女被趕下之時,也就是楚家滅門之時。”
那清冷的聲音回蕩在寢殿之內。
這才是赤裸裸的威脅,楚元敢不支持他們嗎?
那軟弱無力的威脅有什么用?
【我去宿主,我好喜歡你啊!這太爽了吧!】
茂茂激動得手舞足蹈。
立刻弄得李相吟頭昏腦漲。
“休息一會兒。”李相吟在腦中提醒著茂茂。
【好的,宿主。】
雖然嘴上答應了,可茂茂還在跳舞。
害得李相吟的頭一直在痛。
還跪在地上的國舅爺深思熟慮了一會兒,確實如同李相吟所說的一般。
“楚琳還是照常進宮。”
打個巴掌揉三揉。
這恩威并施還是要的。
太后見李相吟的態度緩和,唇角微微上揚。
她做的很好。
她并不是一味的責罰,而是恩威并施。
“哥哥,吟兒的情況你也了解,這子嗣必然有我楚家的血脈。”
國舅爺轉念一想,倒是也對。
李相吟本就是女兒身。
這女子和女子怎么生孩子?
只有李相吟和楚琳在一起,李相吟才能生出孩子來。
這未來的太子只可能是楚家的血脈。
“臣知曉了。”
“起來吧!”太后微微抬手。
“舅舅,這皇后之位若是南瑾將會如何?”李相吟見他已經冷靜下來。
國舅爺為官多年,怎么不知道這其中門道。
他轉念一想,“這樣我們就得到了南家的支持。”
想到這里,他心中有些疑慮,為何陛下會說出南瑾腹中有孩子。
李相吟和太后同時看到了他的疑惑。
“既然舅舅得到了答案,便莫要為難母后了。”
太后聽到李相吟的話,抿了抿嘴。
她的吟兒真的長大了,還知道體恤母親的不易。
倏然,她耳邊響起了昨日的話語。“母后是不是與皇叔有私情?”
不免心頭一緊。
“是,陛下。”國舅爺若是此時還聽不懂,他真是白活了。
“舅舅這午膳就在宮中用過再走吧!”李相吟給自己倒了杯茶,“一續兄妹情分。”
太后瞥了一眼李相吟,她這是又有了別的心思?
“是,陛下。”國舅爺可不知道李相吟這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小久子。”李相吟高呼一聲。
小久子立刻跑到了李相吟的跟前。
李相吟招呼過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
小久子離開之后,李相吟緩緩地站起。
她走到國舅爺的面前,將他扶起來,“舅舅,莫要與朕與母后離了心才是。”
國舅爺暗嘆一聲,這丫頭不愧有李氏皇族的血脈。
真是冷血無情。
不過,她說的沒錯。
他們不能離了心,否則就會讓攝政王和張相有了可乘之機。
“陛下說的是。”
隨后,他們三人一直在嘮著家常。
等到了正午時分,這膳食全部送到。
小久子讓宮女們將膳食都放在桌子上之后,南瑾便走了進來。
“舅舅,這都是朕未來的皇后,您的外甥媳婦兒做的。”
國舅爺瞪圓了眸子,南瑾從小扮做男子,她還會做這個?
李相吟昨夜和今早的膳食都是出自她手。
所以,李相吟想到用這個方法讓他知道一些事情。
“陛下好福氣。”國舅爺一頓夸贊。
其實楚琳也會做這些,他從小被國舅爺養得賢良淑德、蕙質蘭心。
只為好好伺候好李相吟。
他也未嘗不是一個可憐的人。
李相吟嘆了口氣,“這不是沒辦法嘛?”
國舅爺見她眉頭深鎖,“陛下有何憂愁?”
“昨日御膳房有人給朕下藥。”
“什么?”國舅爺驚呼一聲,“誰這么大膽?”
李相吟看向太后。“到現在都沒查出來。”
國舅爺立刻站了起來,“陛下,這件事交給臣,臣定然查個水落石出。”
李相吟抿了抿嘴,“母后……”
“就照著陛下的意思辦吧!”
“多謝母后。”
太后之前讓秦連悄悄查。
此時,李相吟想要國舅爺插手就是為了擴大范圍。
因為她確定這里面有人包藏禍心。
否則,這生命時限肯定不會變長。
既然如此,何不順水推舟就讓國舅爺弄大。
李相吟早就有了準備,偷偷地花了100積分買了包合歡散放到了菜里。
那個菜正巧是她愛吃,而南瑾一口不碰的。
太醫院也證實了這菜里有合歡散。
“陛下,臣這就去審犯人。”
李相吟抬手,“舅舅先用過午膳再去,也嘗一嘗阿瑾的手藝。”
“是,陛下。”
李相吟可是親口嘗過的,她的手藝可比御膳房的飯菜好多了。
她扶著太后走到桌前,示意國舅爺坐下。
“阿瑾也坐。”
“是,陛下。”南瑾坐到了李相吟的身邊。
國舅爺瞥了一眼南瑾,當了這么多年的男子,還有女兒家的儀態也是不易。
難道陛下早就知曉她是女兒身?
李相吟拿起筷子先給太后夾了菜,“母后先嘗嘗,這是阿瑾的一番心意。”
太后瞥了一眼南瑾,不知為何今日的南瑾倒是順眼了一些。
她將菜肴送入口中,這味道確實好。“甚得哀家心意。”
“那這大婚?”李相吟借機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