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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在這?。?/p>
我在心中吶喊著,手腳并用地朝顧赫遲爬過去。
“嫂子也真是的!不就是度了三年假嗎?怎么還賭氣把項鏈隨便送給別的男人了!”
“看來她心里是一點也沒有哥哥你啊!”
顧赫遲的神色在溫茜茜的話語中慢慢暗淡了下去。
不是的!不是的!
我著急忙慌地想開口,可喉嚨卻泛起腥甜,啞聲吐出大口血沫。
顧赫遲擦干凈項鏈,隨后裝進口袋。
“無妨,含秋好哄得很。”
“她最喜歡薰衣草了,看到這個,她一定會跟我回家的?!?/p>
說罷,他遙遙看向山頂的度假山莊,命令眾人趕緊加急采收。
王巖將麻袋拽得緊緊的,生怕牽連自己,讓到手的錢飛了,連忙指著我撇清關系道,
“項鏈不關我事......是那個賤人偷的!”
顧赫遲收回深情的目光,看向我時又染上了冰霜。
“好大的膽子,竟敢偷含秋的東西。”
為了討好顧赫遲,王巖連忙獻計。
“顧總,不如把這個小偷塞滿豬食,然后綁在車子后面,一路拉上山頂去給夫人道歉?”
話落,溫茜茜連連拍手叫好。
寒意爬上脊背,我只覺置身冰河般刺骨。
求饒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王巖掰開嘴,粗暴地塞入漏斗。
豬食混合著排泄物涌入我的食道,腥臭嗆得我直咳嗽,大顆大顆的淚水不住地流下。
可這并沒能讓王巖停手,更換不來顧赫遲的心軟。
他甚至因我掙扎時弄臟了溫茜茜的衣服而大發雷霆,要王巖多塞了兩桶豬食。
我被綁在車尾顛簸著向上,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我的肌膚早已被摩擦得血肉模糊。
食糜和鮮血源源不斷地從脫臼的嘴中嘔出,可顧赫遲卻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捏了捏溫茜茜的鼻子道,
“玩開心了?”
“那等會見了含秋可得恭恭敬敬喊一聲嫂子,答應過我的,記得嗎?”
王巖一邊指揮著人將薰衣草布置在度假山莊門前,一邊奉承著顧赫遲,
“顧總,您這么用心地給夫人準備驚喜,她看到了一定會跟您回去的!”
一想到將與我相見,顧赫遲忍不住地欣喜,可這之外又無端地冒出幾縷不安。
他左看右看,最終才將不安歸結于濕漉漉的地面。
“含秋最討厭潮濕,還不趕緊讓人拿毯子來鋪!她所走之處,不準有一滴水!”
顧赫遲還在細細叮囑,可我卻躺在泥濘地中奄奄一息,他不知自己要接的人快死了......
溫茜茜又不樂意了,嘴一努又擺起了大小姐架子。
見狀,王巖比誰都狗腿,連忙將我拖過去給她墊腳,還不忘大罵。
“死賤人,真是沒眼色!”
“給顧總妹妹服務是你的福氣,還做夢當自己是顧夫人呢!”
顧赫遲劍眉一皺,不安加多了幾分。
“什么意思?”
王巖以為惹得貴人不悅,連忙解釋。
“她之前被我買來時就一直說自己是顧夫人,可真夫人明明一直在山莊里,她就是個有妄想癥的賤人!”
我強撐著腫 脹的眼皮哆嗦開口,
“不是妄想癥,我說的是真的?!?/p>
我看向顧赫遲,做了最后一次努力。
“薰衣草田前,你幫我摘下頭發上的花瓣和我說,在愛爾蘭大家會用薰衣草熏新娘服,這樣能祈禱婚姻長久,可你不要這些,你說你只要我平安快樂......”
這是顧赫遲向我求婚時所說的話,這世間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他呆住了,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像是要從我面目全非的容貌下分辨出什么。
這時,忽然警鈴大作。
遠處有工作人員吶喊道,
“顧夫人不在山莊!”
話落,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顧赫遲看了眼房間方向,又看緩緩看向傷痕累累的我。
猶豫良久才顫顫巍巍地開口索要答案,
“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