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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爺爺的手指！
“不——”
黎璃眼淚瞬間涌出。
她瘋了般撲向布包，卻被守衛死死踩住脊背。
“爺爺......爺爺啊！”
她目眥欲裂，全身的血液都沖上頭頂。
“霍啟川！沈玉！你們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她癲狂地詛咒。
“吵死了。”霍啟川的聲音傳來，帶著極度的不耐煩。
“畜生！你們把我爺爺怎么了？！霍啟川！霍啟川你這個王八蛋！你答應過我的！你——”
霍啟川蹲下，撿起那截尾指，在黎璃眼前晃了晃。
“老東西嘴硬，不肯說出黎家獨門藥劑，讓玉玉不開心了，這是‘見面禮’。這個，可是真的。”
他捏著那截斷指，狠狠塞進黎璃嘶喊而張開的嘴里！
“唔！”
濃重的血腥和腐臭味瞬間充斥口腔。
黎璃胃里翻江倒海，生理性地劇烈干嘔。
“味道怎么樣？”男人出奇的平靜，“想見完整的？那你就替你爺爺乖乖開口！否則，下次送來的，可就不止手指了！也許......是喂狼剩下的腦袋？”
“殺了我......你們殺了我！”黎璃含著斷指，字字泣血。
因為她......唯一的親人被沈玉和霍啟川活活折磨著。
她恨！她恨呀！
黎璃眼中的恨意太深，霍啟川不由得抽走她嘴里的斷指。
隨后他摟著沈玉，俯視黎璃，“看來你還是沒學乖。”
“啟川，”沈玉聲音帶著偽裝的不忍，“黎璃姐姐這樣......好可怕。她是不是......真的恨透我們了？”
霍啟川眼神一厲，徹底失去最后耐心。
“既然她執迷不悟，留著也是禍害。黎璃，我會給你個痛快，留你爺爺全尸。”
“霍啟川，我說叛徒就是沈玉！”黎璃冷笑，“你知不知道這截尾指為什么有疤痕？那是五年前爺爺為了給你找藥摔下懸崖造成的！你沒良心，你真的沒良心！”
霍啟川驀地閃過一絲記憶，卻被身旁的沈玉打斷，“啟川，她怎么老是說我是叛徒呀？我真的不是，我好害怕......嗚嗚......”
男人瞬間回神，蹙眉，“不說？還想繼續冤枉玉玉？”
他耐心耗盡，“很好，我馬上讓你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良心！”
“來人！把她拖去刑場，召集所有人，公開行刑！讓所有人看看，背叛我霍啟川的下場！”
黎璃被像死狗一樣被拖行。
傷口在地上摩擦，新傷疊舊傷，她卻感覺不到痛了。
心死了，身體也麻木了。
刑場，黎璃被鐵鏈鎖在刑柱上。
臺下，站滿了霍幫的成員，目光復雜，有鄙夷，有唏噓，更多的是冷漠。
霍啟川擁著沈玉，坐在高臺主位。
周勛站在角落，拳頭捏得死緊。
“叛徒黎璃！”霍啟川的親信高聲宣讀罪狀，“勾結青幫，泄露機密，意圖謀害霍爺與沈玉小姐！罪證確鑿，按幫規——處以極刑！”
“處死她！”
“叛徒該死！”
唾罵與詛咒聲砸向刑柱上的身影。
黎璃閉上眼，嘴角竟扯出一絲扭曲的笑。
看啊，這就是她付出一切的組織，這就是她深愛過的男人。
用她的血肉，成就他的“公正”和沈玉的“安穩”。
霍啟川面無表情，揮了揮手。
行刑者端著托盤上前，上面放著一杯猩紅的劇毒。
入口封喉，死狀凄慘。
這是對叛徒最嚴酷的懲罰。
“給她灌下去！”霍啟川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
行刑者捏開黎璃的下巴，粗暴地將毒酒灌入。
辛辣入喉，黎璃沒有掙扎。
她最后看了一眼高臺上那個模糊的身影，眼神是死寂的灰燼。
霍啟川......若有來生......我愿永不遇見你......
毒酒入腹，鮮血瞬間從她口鼻涌出。
意識消失的瞬間，她看到沈玉露出勝利者的微笑，嘴唇無聲地開合，“老東西......早喂狼了......”
爺爺！！！
黎璃瞳孔驟然收縮，用盡最后的力氣死死盯著沈玉。
然后，頭猛地垂下，再無聲息。
刑場一片死寂。
寒風卷過，吹動她染血的衣角。
霍啟川看著失去生息的軀體，心頭莫名揪心，一股難以言喻的空洞瞬間攫住了他。
而角落里的周勛，死死盯著那個毒酒杯，手心全是冷汗。
那里面，是他拼死偷換的假死藥。
璃姐......撐住......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