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幫我送封信，送到凝香香料鋪的巧兒姑娘手上。”
次日，是個難得的晴天。
宋復禮口中的老道士出現了。
他掃了我一眼，在口中念念有詞，最后一拋浮徟，“是她！請她們進陣法吧。”
小道童催促著，我拖著虛浮的腳步，和宋云霽一起，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中許多寫滿符文的飄帶，從房檐垂落至地面。宋云霽和我身上都換上了古怪的服飾，隨著眾人布置妥當安靜的退出去，宋云霽眼神望了過來。
“姐姐……”
“之前我犯病了，真是對不住。”
她的神志好了很多，一圈狐毛領子襯得她小臉白皙。
我開口，“其實你并沒有全部失去神智吧？”
宋云霽立馬搖頭，“不，我確實是沒有。”
我直視著她，“當年一起消失的，還有馬車上的細軟，我不懂為什么踏青你要帶上細軟，我現在卻是明白了。”
“你不是掉下懸崖失蹤，而是主動離開，跟魏源一起，是嗎？”
宋云霽歪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我目光下移，“那你能告訴我，你腰腹上的守宮砂去哪兒了？”
宋云霽瞳孔微縮，“這，這又能代表什么，我在外面過得不好，你非要提起嗎？”
我目光久久凝視，“魏源喜歡梨香，你身上并沒有有梨花香，可每當我靠近你時，總能聞到一絲，只能是與佩有此香的人長期接觸沾染的。”
“你說你在外流浪過的不好，可你的指腹細軟，皮膚白皙依舊，并未做過重活，又這么巧，與喜歡梨香的人常常接觸？”
宋云霽身形一顫，下意識躲開我的目光。
“宋明曦，當初我離開，也沒有想過，他們會這樣對你！”
“你如今，卻是要要全怪在我身上嗎？”
久久沉默。
忽然，我聞到了一股奇怪的煙味。
轉過頭，只見軒窗大敞，風從外吹進來，卷起飄帶。
我尋著煙味細嗅，轉過彎，發現一處飄帶不知何時被風卷到油燈上，燃著熊熊火光。
我下意識找到宋云霽。
“起火了，走。”
一剎那間，飄帶一片接一片的燃了起來，成了一片火海，而房間頂上的木梁似蛀化己久，也隨之掉落。
宋云霽一不留神，左腳被砸中，摔倒在地。
此刻我難以再顧及其他，跨過面前的火，使勁將宋云霽拉起來，“我扶你出去。”
濃煙蔓延，嗆得我胸口生疼，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見四周。
“姐，我怕……”
宋云霽放下身上的所有防備，一下子流出淚來。
我身形顫抖，盡力扶著她，“沒事小妹，我們能出去。”
神思恍惚間，我們回到幼時，宋云霽犯了錯藏在狗洞里。
我拉住她的手安慰，“小妹不怕，姐姐帶你回家。”
宋云霽不會屏息，很快在煙塵中神思渙散。
我的身體也是強弓末弩，讓她靠在門口一角，自己拼命去推房門。
只是一根橫梁好死不死砸下來，堵住了我們的門。
我拼命拍打，呼喊，“有人嗎？救命！”
逐漸，自己也脫力，倒在門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