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問道:「陸雪晴,聽說你拿下了《孤獨》女一號,今天是不是何以歡要給你慶功?」
他從來不跟何以歡別的朋友一樣喊我嫂子,總是叫我全名。
我勾唇淺笑:「顧少的消息真靈通,不過,今天的聚會可不是慶功宴,是散伙飯。」
說完,我沖他眨了眨眼睛。
顧銘迷茫地看著我。
我扣好安全帶,見他還在思考,便解釋道:「我和何以歡的散伙飯。」
顧銘試探著問:「你們不是領證了嗎?」
我搖頭:「不領了,從今以后我和他沒關系。」
顧銘努力地壓著嘴角,但還是泄露了一絲竊喜。
他忽然又幽幽地開口:「你不是非何以歡不可嗎?」
我確實說過這樣的話,沒想到他還記得。
我拉起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笑著說:「顧大少爺,你沒聽過覆水難收,及時止損嗎?快開車吧,何以歡和他的小青梅還在等著呢!」
被我一碰,顧銘耳廓紅得要滴血。
純情的樣子讓我有些意外。
好像跟印象中的顧銘不太一樣啊。
一到飯店就見柳知音也在。
飯桌旁圍坐一圈的,都是我的學長學姐,柳知音的同班同學。
何以歡一反常態,沒有讓柳知音坐在他身邊,見到我便迎了上來。
他臉上帶著笑,溫聲道:「小晴,等你好久了。」
邊說邊把我往他的座位引。
我笑著說:「不用了何總,我和顧少坐在一起。」
說完,我自顧自地坐在了顧銘旁邊。
何以歡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尷尬。
眾人都訝異地看向我。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有多喜歡何以歡,這還是頭一次,當眾拂他的面子。
何以歡沉著臉回到了主座。
剛開席,柳知音就要給我敬酒。
她的室友兼閨蜜起哄說:「陸雪晴,知音可是親自給你敬酒了,這酒你必須喝!」
「喝完物歸原主,《孤獨》女一號就還給知音吧!」
和柳知音交好的也趁機幫腔:
「知音一個單親媽媽多不容易,怎么能跟她搶角色?都是同門,在圈子里混,不都是今天你幫我一次,明天我拉你一把嗎?事情不能做絕的。」
「陸雪晴還年輕,想爭取機會我們能理解,但也不能太急功近利,演戲之前要先學做人。」
「陸雪晴性格這么好,她一定能理解知音的難處。」
她們一起給我施壓,想要我放棄《孤獨》。
我看向何以歡,他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在圈子里混,人脈和名聲可以定人生死。
何以歡不是知道,卻還是逼我至此。
一桌子的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我,逼我當場表態。
我只要說個不字,她們一人一句,就能把我釘在恥辱柱上永遠翻不了身。
原來今天,是一場專門為我設的鴻門宴。
我心里發寒,手也止不住地發顫。
突然,顧銘拉著我的手站了起來。
他掃視了一圈,用在場每一個人都能聽清的音調說:「你們眼睛長在屁股上嗎?哪只眼看見陸雪晴搶角色了?」
「陸雪晴有爸媽有師長,不用別人教她做人。她憑本事拿女一號,不像某些人只會仗著誰的勢糾集一群烏合之眾在這里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