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大驚失色喊起來,“天吶,怎么是個孕婦,她老公呢,臺風天怎么讓她一個人出門。”
“救護車和消防隊呢,怎么還沒來,血流太多了,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消防隊的人我剛打過去,剛說寶龍廣場這里有人被廣告牌砸了,居然平白無故罵了我一頓,簡直有病。”
消防隊長一聽,臉頓時黑的跟鍋底一樣,二話不說掏出電話撥通了內部緊急救援號,電話剛接起,他劈頭蓋臉地怒罵,“顧銘呢,她老婆在寶龍廣場被廣告牌砸中生命垂危,他去哪了?為什么不出警?我不過休假一天,你們全隊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喘氣的了?那么多救援電話打進來當成放屁,我告訴你們,但凡人出點事,你們全都是草菅人命的罪魁禍首,等著卷鋪蓋滾出消防隊。”
不到十五分鐘,等陳方帶著幾個實習消防員匆匆趕過來時。
看到的就是被廣告牌死死壓著的我,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而我的身下,血已經漫到街上來,在雨水的沖刷下,都稀釋不掉刺目的紅。
“嫂,嫂子……”他驚愕地愣在原地,神色慌亂。
可我太累了,連抬頭看他的力氣都沒有。
“我,我不知道你真的出了事,銘哥說你是裝的,我以為你是吃柔兒姐的醋故意演戲。”
消防隊長大罵,“都什么時候了,趕緊救人。”
路邊的行人也開始指指點點,為我打抱不平。
“你們消防站就在兩條街外,走路都走到了,電話打了都有幾十個,快一個小時了才出警,指望你們救人,黃花菜都涼了。”
“就是,這小姑娘還是個孕婦,流了這么多血,別說孩子,大人的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你們消防隊擔得起責任嗎?”
“真沒職業操守,還人民英雄,你們配嗎?”
陳方聽了,羞愧地臉都抬不起來。
我被救出來的時候,救護車第一時間把我抬上車。
因為沒有家屬在,陳方只好先跟著一起去醫院。
醫生簡單檢查了一番后,神色凝重道,“馬上聯系家屬,她內臟有大出血的可能,得馬上手術。”
陳方生平第一次,自責地差點哭出來,“對不起嫂子,都是我的錯,我就不應該聽銘哥的。”
他紅著眼掏出手機正準備給顧銘打過去,我放在一旁的手機先響了起來。
正是顧銘的來電。
他幫我點了接聽,還開了擴音,本以為是顧銘得知了我的情況,來關心的電話。
沒想到,傳出的是一頓不由分說的怒罵,“陸婉怡,你是有大病嗎?還拉上我們隊長演戲,你能不能別像個神經病一樣,一天到晚發瘋。”
“你是不是覺得讓我們隊長給我打幾個電話罵我一頓,我就會乖乖回來看你,我告訴你多看一眼你這種滿嘴謊言的蠢女人,我都覺得惡心想吐。”
陳方慌忙拿起手機,按斷了擴音,放在耳邊快速說道,“銘哥,嫂子在寶龍廣場被廣告牌砸了,現在生命垂危,你快來醫院一趟。”
聽了這話,顧銘卻不以為意地笑了。
“被廣告牌砸了?死了沒有?陳方你被陸婉怡灌了什么迷魂湯?居然連她的鬼話都信,你不知道這個女人多能演戲,她才不可能讓自己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