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死了就好了,就不用拖累那么多人了……”
顧銘立刻緊張起來,像個堅貞不屈的騎士,滿眼柔情地守護著他的公主,“柔兒,你別難過,是陸婉怡她自己犯賤作死,不關你的事。”
再次扭過頭看我的時候,眼底已經被滿滿的嫌惡取代,“沒了也好,誰知道是不是我的孩子,就算是,他要是知道,攤上你這種蠢豬又放蕩的女人當媽媽,以后得有多惡心,只會寧可死,也不想被你生出來。”
經歷了兩輩子,我像是第一次徹底認識了顧銘。
根里得有多爛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豬狗不如的話。
冷眼看著眼前一唱一和的狗男女。
我直接被氣笑了。
這么絕配,不鎖死都沒天理。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過諷刺,顧銘惱羞成怒又想動手,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陳方終于看不下去。
“夠了,顧銘,我在電話里和你說的夠清楚了,陸婉怡被廣告牌砸中,脾臟破裂,好不容易才搶救回來,你是她老公,卻在她生命攸關的時候陪在別的女人身邊,你算什么男人?還有臉對她大呼小叫。”
顧銘怔了片刻,意識到自己所站的住院樓是內科,眼底閃過一抹心虛的閃躲。
明知理虧,可他仍拉不下臉地譏諷我,“那也只能怪她自己腦子有病,臺風天非要犯賤跑出去,沒被砸死都是她命大。”
宋柔兒也輕聲附和,“是啊,雪真姐,你明知道自己懷著孕還這么放縱,就應該想到會有如今的下場。”
隨后她一臉大度地補充,“既然你這么可憐了,我就不追究你父母打我的責任了,只要你們一家跪下給我認個錯,我會原諒你們的,你也不用太感謝我。”
我靜靜看了她幾秒鐘,嘴角譏誚地扯了扯,“好,你過來,我給你道歉。”
宋柔兒笑瞇瞇地靠過來,下一秒,我鼓足全身力氣,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打的宋柔兒偏了臉,她斜眼漏出來的陰毒仿佛要化作實質把我扎穿,可下一秒,她就紅了眼眶,瑟縮著身子死死咬著唇,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拼命往下掉。
“我就知道所有人都討厭我,那我去死好了……”
她突然抄起一旁藥品推車上的剪刀從手腕上劃了下去。
顧銘嚇得心臟幾乎跳停,奪走剪刀瘋了似的大叫醫生。
“呵。”陳方忍不住冷笑,“自殺一百多次了吧,能不能成功一次?”
“這么淺的傷口是該快點叫醫生,不然馬上愈合了。”
經歷了我死里逃生的事,陳方的濾鏡徹底破碎,對宋柔兒的好感蕩然無存。
哪個好人家的姑娘一天到晚糾纏有婦之夫,還讓長輩給她下跪。
沒了濾鏡,他只覺宋柔兒裝的一手好婊,恨不得自戳雙目。
也只有顧銘把這綠茶精當個寶。
顧銘最忍受不了宋柔兒掉眼淚,仿佛逆鱗被拔了,當場暴起就要和陳方干一架。
正在這時,病房外突然進來一個人。
看清是誰,顧銘頓時警惕地把宋柔兒擋在身后,并沒有發現宋柔兒在看到來人之后,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