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被賀行知的冷嘲熱諷給氣糊涂了。
才會腦子一熱,答應(yīng)沈翊的求婚,又沖動之下和他領(lǐng)了證。
看著捧著結(jié)婚證在一旁傻樂的沈翊,我頭痛不已。
正想和他解釋一番,再約個時間去把這沖動結(jié)下的婚給離了。
卻突然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我取下戒指,小心翼翼地放進包裝盒里。
畢竟曾經(jīng)我也閱珠寶首飾無數(shù),我知道這戒指是真的粉紅之星。
不知道這臭小子花了多少錢租來這戒指,這車,還有他這身行頭。
一想到多租一秒就不知得多漲幾百租金,我就忍不住給了沈翊一記爆栗,斥責道:
“剛上班就亂花錢。”
“還磨嘰什么,趕緊去把這戒指和車還了啊。”
“還有你這身行頭,趕緊換了,別搞臟了回頭還得賠錢。”
沈翊卻好笑地看著我,無奈地說:
“你怎么也以為這些都是租來的啊?”
“這些都是我買的。”
我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嘀咕道:
“沒發(fā)燒啊,這孩子咋說胡話呢。”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拿出了行駛本和戒指的購買記錄,展示給我看。
看著小藍本上赫然寫著的“沈翊”二字,以及那購買記錄上數(shù)不清的一串數(shù)字,我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這真是他的呀!
過了好半晌我才開口,語氣忍不住透著怒意:
“好樣的,沈翊。”
“不打算解釋解釋這錢哪兒來的嗎?”
“你是富二代裝貧困生耍我玩呢?”
“還是真像賀行知所說,去賣身了?”
沈翊聞言,變得有些慌亂,急忙解釋道:
“不是啊姐姐,我可沒有去賣身。”
“是,我確實不是什么貧困生。”
“我是江城沈家的獨子。”
“就是你們北城人口中的沈家太子爺。”
“只不過我對家族生意沒興趣,我家的生意一直都是我爸和我姐在打理。”
“我很少拋頭露面,所以你們都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我大為震驚,清冷開口,暗含薄怒:
“所以你果然是富二代裝作貧困生來騙人。”
“沈翊,耍我玩有意思嗎?”
沈翊一下子就慌了神,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語氣中滿是焦急與無助:
“不是的,林清淺,我可沒耍你。”
“那年,我推翻了家里讓我學商管,畢業(yè)后回去繼承家業(yè)的安排。”
“自作主張考來了北城,學了計算機。”
“我爸一怒之下,將我逐出家門,還停了我所有的生活費。”
“那時候,我和一幫哥們正在研發(fā)一款產(chǎn)品,急需資金支持。”
“正巧你們林氏集團來學校做慈善,要資助幾個家庭困難的學生。”
“我靈機一動,裝成了貧困生,順利獲得了林氏集團資助。”
“賺了第一桶金后,我本想拒絕之后的資助。”
“卻不承想,就遇上了你。”
“那次,你代表林氏集團來學校慰問貧困生。”
“雖然是富家小姐,可你并沒有幫扶者的那種高高在上和惺惺作態(tài)。”
“你和我們打成一片,聊得十分愉悅。”
“尤其是你聽我介紹我的項目時,表情專注而認真。”
“沒有絲毫的鄙夷不說,還透著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認可和欣賞。”
“給了當時迷茫的我,莫大的鼓勵。”
“知道以后都是由你來對接資助的事情,我突然就不想說出實情了。”
“再后來,我就陷進去了。”
“每月和你見面,和你分享我的學習、工作和生活,成了我推動項目的最大動力。”
“后來,我不想再騙人了,好幾次我都想告訴你我的身份。”
“可是,一旦你知道我的身份,一定不會再資助我了。”
“那樣我就沒有理由再去接近你了。”
“想到這里我就又動搖了。”
他的話讓我的心跳亂了節(jié)奏,我故作鎮(zhèn)定,繼續(xù)問他:
“那你打算瞞著我到什么時候?”
“若是沒有今天這個插曲,你是不是打算把這出戲一直演下去?”
沈翊連忙搖頭,急切地說:
“不是的,我只是想等我變得強大、能與你比肩、護你周全了,再把這一切告訴你。”
“結(jié)果還沒等到那一天,林家就出事了。”
“得知你父親入獄前,把你匆匆嫁給了賀行知,我真的覺得天都要塌了。”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當初選擇繼承家業(yè),會不會你父親那時候也能考慮考慮把你嫁給我?”
“你結(jié)婚后,我墮落過一段時間。”
“后來我聽說賀行知對你并不好,還因為他那個前任,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
“我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趕緊變得強大起來,好把你搶過來。”
“這些年,我做項目賺了不少錢。”
“上個月,我用這些錢成立了公司。”
“我爸見我小有成就,也理解了我的追求,原諒了我當年的任性。”
“而且我爸和我姐也都考察了我的公司,對公司的發(fā)展前景頗為認可。”
“他們給我投了一大筆錢。”
“我現(xiàn)在總算能堂堂正正站在你面前了。”
“我終于可以,以我真實的樣子向你表白,求你嫁給我了。”
沈翊的這番話,猶如一顆石子投入我的心湖,讓我的心瞬間泛起漣漪。
他用那雙濕漉漉的狗狗眼,深情而專注地望著我。
那眼神熱情似火,讓我的臉頰莫名發(fā)燙。
我低下頭,不敢再與他對視。
正想找個話題掩飾一下內(nèi)心的慌亂。
他卻突然湊近,抬起我的下巴,一個吻便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