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你們的錢滾出我家,我不想看見你們,滾!”
傅司禮眉頭狠狠擰成一團,眼底卻是冷的令人膽寒的怒意。
“墨羽,你去車里等我,我和她談談。”
“沒什么好談的,滾。”
秦墨羽眉頭緊蹙,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地勸道:“司禮,要不算了吧,那畢竟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乖,你先回去。”
傅司禮聲音溫柔,眼底卻是一片寒意。
秦墨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回到車里她等的很煎熬。
可再焦慮她也不敢違背傅司禮的話,她知道傅司禮對她沒有愛,不過是受她爺爺之托照顧她。
當初的訂婚也是她爺爺以命相求換來的,她以為傅司禮那樣的人不會松口。
可偏偏那天,心事重重的他,答應了。
他對她很好,細心體貼,關于她的所有事情他都事無巨細,熟練地好像練過千百次。
她貪心的想著,那就這樣吧,沒有愛也沒關系,至少能陪在他身邊,能享受他的溫柔已經很幸運了。
煎熬的十分鐘過去了,秦墨羽坐在車里緊張地擺弄著中指上的訂婚戒指。
忽然心臟猛的一顫,不合尺寸的戒指從指尖掉落,滑進座椅下面。
她連忙低下頭,卻被一抹白色吸引。
和戒指一起被掏出來的,還有一件白色內衣。
客廳的大門被猛的撞開,保鏢焦急地闖入大喊道:“傅總,秦小姐心臟病突發。”
傅司禮扔下協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獨留沈詩楠一個人碎在原地。
撿起地上的協議,她擦干眼淚追了出去。
路邊隨手攔了一輛車,“師傅,去市中心醫院,快點,很急。”
急到暈頭轉向的她并未注意到鴨舌帽下那張熟悉的臉。
車子行駛沒有多久,一個奇怪的飄了出來,像是某種香,她說不清楚。
可身體明顯的反應讓她很快意識到了不對。
抬頭看向駕駛位的司機,眼熟也記不得在哪見過。
她不著痕跡地往車門邊挪了挪,搖開車窗讓冷風吹進,有些昏沉沉的腦子瞬間清醒幾分。
又看了一眼后視鏡,視線交匯的一瞬間,她想起來了。
是那天晚上的那個司機。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突然用力拍打著車門,“停車,我要下車!”
司機卻充耳不聞,眼看車子離市中心越來越遠,她看著敞開的車窗。
然而還沒開始動作,希望就被掐滅,車窗被搖了上去,任憑她怎么按都不再降落。
車上的香味越來越重,她的四肢越來越無力。
被睡意吞沒的最后一秒,她緊緊攥著手里的手機。
醫院里,秦墨羽和沈母被一起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外的燈亮起。
傅司禮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叼著未點燃的煙。
不停擺弄著手里的打火機。
他在等,等沈詩楠的電話。
他們最后的談判不算愉快,她聽不見他說的任何威脅,只是一味的讓她滾。
最后他沒了耐心。
“沈詩楠,你別忘了,這是我的房子,如果沒有我,你和你媽還住在那個老賴的破舊的出租屋里,裹著一眼看不見未來的苦日子。”
終于她安靜了,能好好聽他說話了。
“你母親已經簽了字,你答不答應都沒用了,我們只是來通知你,如果你還無理取鬧,我不介意收回我的房子,你還滾回你那個臟亂破的出租屋里。”
她什么都沒有回答,只是流眼淚問他:“傅司禮,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嗎?”
那一刻,他的心臟驟縮,這一年的冷眼相待,他的痛苦沒有比她少幾分。
可他知道,他們回不去了。
就像她的心里永遠都不會有他,她就像一塊怎么也捂不熱的石頭。
可是沒關系,他還可以用錢圈住她,只要能占有她,愛不愛的他已經不在乎了。
可是在她流著淚質問他的一瞬間,他愣住了,他在她的眼底看見的退散的愛意,看見了無盡的失望。
他坐在長椅上,沒由來的焦慮不安充斥著整顆心臟。
怎么還沒有打電話來?
為什么還沒追來醫院?
糾結之際,他拿出手機點開熟悉的號碼,卻久久沒有撥通。
一直到手術結束,七個小時過去了。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陰云遮住了月亮,只剩幾顆零散的星星。
手術很成功,秦墨羽被送進ICU時刻觀察情況。
“那趙阿姨呢?”傅司禮焦急的問。
醫生搖了搖頭,“趁現在她還清醒,有什么話盡快和她說了吧。”
“醫生,我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