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次你別想逃。”他的聲音帶著病態的執念，“我們回家慢慢......”
“放開！”離微雨拼命掙扎，花架被撞得搖晃，“你瘋了是不是！”
向辰川充耳不聞，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離微雨的雙腳離地，恐懼如潮水般涌來。
“救命！救——”
她的呼救被手掌捂住，淚水瞬間決堤。
溫熱的液體滴在向辰川手背上，燙得他渾身一顫。
“微雨？”
離微雨在他懷里發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卻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那個曾經在他面前肆意撒嬌的女孩，如今連哭都不敢出聲。
“微雨......對不起，我......”
他將她放下，想像以往那樣將人抱進懷里安撫。
可離微雨卻猛地往后退去蹲下，抱著自己的膝蓋蜷縮成一團。
“我不想跟你回去！向辰川，就算你不想承認，你也是一直把我當作何晚語的替身，當成一個隨便玩弄的玩物，你需要我的時候就不顧我的意愿，不需要我的時候就把我無情推開！”
向辰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眶發紅。
“一開始......我確實把你當成她的替身，但是后來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你，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后來？”離微雨抬起頭，淚水在臉上蜿蜒，“后來你明明說要向我求婚，卻在何晚語回來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地拋下我？”
她扶著花架慢慢站起來，聲音哽咽。
“你說愛我，卻把我們的主臥讓給她住？你說愛我，卻讓我像個傭人一樣伺候她的一日三餐？”
向辰川想要上前，卻被她后退的動作釘在原地。
“最可笑的是......”離微雨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你明明知道我有幽閉恐懼癥，卻把我關進地下室。那時候，你和何晚語在樓上卿卿我我的時候，怎么不說愛我！？”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將向辰川刺得鮮血淋漓。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所有辯解都蒼白無力。
如果是五年前，向辰川說什么她都會無條件相信他，可是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個金絲雀了。
“是不是只要何晚語付出代價，你就會原諒我？”
他掏出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離微雨倒吸一口冷氣。
畫面里，何晚語蜷縮在地下室角落，曾經精致的面容憔悴不堪，手腕上纏著滲血的繃帶。
她對著鏡頭瘋狂磕頭，嘴里不停念叨著我錯了。
“這五年，我讓她嘗遍了當年你受過的苦。”向辰川看向她的眼神溫柔得可怕，“燙傷、關禁閉、當傭人......她的孩子也流掉了。”
離微雨渾身發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你瘋了......”
“我瘋了？對！我瘋了！”向辰川一步步逼近，“從你離開那天就瘋了。現在懲罰你滿意嗎？可以跟我回家嗎？”
“放開她！”
一個清朗的男聲突然從兩人身后傳來。
穿著圍裙的年輕男孩沖了進來，一把將離微雨護在身后。
“我已經報警了！”阿誠警惕地盯著向辰川，“請你馬上離開！”
向辰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最后定格在阿誠護著離微雨的手上，眼神陡然陰沉：“你是她什么人？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一個外人來插手。”
“我是這里的店員。”阿誠挺直腰板，“也是她的朋友。”
離微雨從阿誠身后走出來，臉色蒼白卻堅定。
“向辰川，你聽好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跟你回去。”
“我以后會有喜歡的人，也會有新的生活，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這些話像把尖刀，狠狠扎進向辰川心口。
他踉蹌著后退一步，臉上的瘋狂漸漸褪去，只剩下無盡的痛苦。
向辰川后悔了，他后悔那天為了舊情丟下離微雨。
后悔對離微雨受到的傷害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