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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一下才點頭。
“您別太久。”
我爸沒吭聲，轉身就往審訊室走。
女執法人員想攔又不敢攔，最后嘆了口氣，假裝去倒水了。
門一關，里頭立刻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接著是陳遠山的慘叫。
“啊！別打！救命啊！”
族長也在嚎。
“打人犯法！執法人員呢！”
沒人進去。
走廊上的執法人員全都低頭忙自己的事。
有個年輕執法人員想動，被同事一把拽住。
里面的動靜越來越大，桌子翻倒的聲音、拳頭砸在肉上的悶響。
還有那兩個人殺豬似的求饒。
過了足足十分鐘，女執法人員才硬著頭皮推門進去。
審訊室里一片狼藉，陳遠山和族長癱在地上，鼻青臉腫，嘴角流血。
連哼哼的力氣都沒了。
我爸站在旁邊，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連大氣都不帶喘的。
女執法人員干咳一聲。
“那個，領導！再打就出人命了！”
最后是我媽探頭喊了聲：“老林，夠了。”
我爸這才走出來，順手帶上門。
對女執法人員說：“不好意思，情緒有點激動。”
女執法人員點點頭，沒有說什么。
我拽了拽我爸的袖子。
“爸，那幾個孩子......”
他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簡短交代了幾句。
掛斷后，他揉了揉我的頭發。
“放心，天亮前一定找到家屬。”
果然，不到兩小時，局里就陸續來了幾對夫妻。
個個臉色慘白，一看見孩子就哭得站不住。
有個媽媽直接跪下來給執法人員磕頭，被女執法人員趕緊扶起來。
我看著他們抱在一起的樣子，心里又酸又開心。
這時候，審訊室的門開了，兩個執法人員架著陳遠山和族長出來。
這倆人已經緩過勁兒了，就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走路都打晃。
一看見我，陳遠山“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晚星，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就是個畜生，你大人有大量！”
族長也跟著跪下來。
“丫頭！你幫我們說句話，我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我盯著他們，突然笑了。
“現在知道求饒了？晚了！”
陳遠山抬手抽自己耳光，抽得“啪啪”響。
“我該死！我該死！”
“你當然該死！”我往前走了一步，一腳踢在他臉上。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快！”
“監獄里有的是人教你做人！”
族長哆嗦著去扯我爸的褲腿。
“領導，您高抬貴手啊！”
我爸一腳把他踹開。
“別碰我。”
我最后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往外走。
回到家，我爸把我安頓好，我媽紅著眼眶給我煮了碗熱湯面。
我捧著碗，熱汽熏得眼睛發酸，但一口都吃不下。
我爸摸了摸我的頭。
“多少吃點，事情都過去了。”
我點點頭，硬逼著自己咽了幾口。
幾天后。
我正和爸媽吃早飯，門鈴突然響了。
我渾身一激靈。
我爸按住我的肩膀。
“別怕。”